周容浚答应了。
“不勉强?”
周文帝斜眼看他,再次不明了为何他没杀了这个儿子,而是一次次对他委以重任。
“不勉强吧。”
周容浚淡淡地道。
周文帝不禁冷笑了一声。
眼看这对父子又要掐起来,紧跟着的常公公立马出来当炮轰对象,“启禀皇上,奴婢突然想起一事,南方进贡的一些新鲜果子今早已经进宫来了,是不是要挑些送进狮王府一些?”
“哦,送些什么进来了?”
周容浚倒对这个感些兴趣,家中王妃喜欢南方那些个酸酸甜甜的果子,冬天虽冷,她也爱吃,像这两天她还把桔子藏他腹上捂热了,一瓣接一瓣吃个不停,因此能在他身边呆很长时候,也不会带着儿女到处去转悠。
“有甜瓜,桔子,白果等物。”
常公公忙道。
“赏我一些吧?”
周容浚朝周文帝看去。
周文帝嘴角一抽,没理会他。
“西北今年深冬到开春的布防我已经弄出来了,等会跟您说说?”
周容浚示了下好。
“给他一些。”
周文帝顿了顿,很勉强地说道。
常公公笑眯眯地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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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这几天呆在府里,是真把西北一线的布防弄了出来。
先皇病的那几年,屈奴国就不老实,一年年进犯,他父皇登基那年,屈奴国更是举全国之力大举进犯周朝边境,他父皇一发火,也是举全国兵力收拾了屈奴国一顿。
也是因此,西北三家的军权因战事的胜利更为牢固,几年后,成了他父皇的心头大患。
而屈奴国之后老实了个近十年,年年按时上贡,但好景不长,这几年间,屈奴国国力恢复了一些,再上屈奴国现在的皇帝乃当年在周朝为质的屈奴三皇子,屈奴三皇子在京好的没学好,没把周朝的礼让谦逊学回去,尽学了些坑蒙拐骗的招数回去,之后屈奴国的人一边奴颜婢膝,一边就是翻脸不认人,这些年间看着上贡的不少,但在周国抢回去的也不少。
这事别说周文帝闹心,周容浚看了都牙痒痒。
但他是去过屈奴国的人,屈奴国人的能屈能伸,让他看了心惊不已,所以,哪怕周朝现在没那个国力把屈奴国收归囊下,但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要不等屈奴国壮大,到时候,被灭的怕是他们周朝了。
周容浚居安思危,这也是这两年间,周文帝暗中容许他培植他势力的原因——他这个儿子看得远,有些看法,与他不谋而合。
听过周容浚对西北泷东一线的布防,周文帝也就知道了他现在应该把这几个地方真正归纳于他旗下了,所以大部分强势攻击的布防,看得出是他的行事方法来了。
“腊月前后,屈奴应该会有三到四次大的抢掠,”周容浚不用思索,就把边防的地图画了出来,画给周文帝看,“这几个地方是往年最易被抢夺之地,儿臣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会派人保护今年的市集,但我已经让边境司知会商贩,今年不开边境,等我把他们打服了,再让他们交易。”
“他们会上当?”
“我叫兵卒假扮商贩。”
周容浚淡道。
周文帝笑了起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想等他此举成功了后再说。
“开春后,我叫他们开春市,到时候我也到西北了,会盯着他们。”
屈奴国的牛羊马,珍贵的木材,烈酒,精钢铜铁,出产较高的猫眼石和各色宝石都是他们要的东西,周容浚也没想长久关闭边境,杜绝与屈奴国的来往。
西北一地,居半贫穷,而面临屈奴国的一半繁荣,也是因面临卞京在后面当阵守着,与屈奴国常年的交易往来,一年年去西北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西北主城十户人家,六户是商户,六户人家中,必有一户是江南一带的富户也及不上的大户人家,这些人这些年把西北主城建筑得越来越繁荣,有小卞京之称贷,而西北也因小卞京的繁华布防也越来越严密,这也是西北一线一直防得密不透风的原因。
虽然西北的总军权,兵符都在他手中,但周文帝这些年一直在卞京顾大局,西北两家从他手里得了利,所以老实得很,司家乃家中世族,司家主族全押在了京中,相对也是老实,只是他只能坐镇京中,西北被这几家牢牢把守,这些年来,他也是鞭长莫及,只能任他们吞噬西北一年比一年巨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