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贞吉还淡定得很,“把你昨天得的小玉石给我,我就喝。”
“呃?”
小世子一愣,晃了晃抬杯子的手,扁嘴,“手疼。”
柳贞吉笑眯眯看他,“手疼,你就放下杯子嘛。”
小世子见撒娇不成,只好把小荷包从腰间提到他娘手里,“你自己拿。”
柳贞吉一点也没客气,就把他昨晚因默字默得好,从他父王手里得的小玉石从荷包里拿了出来,在万皇后等人与丈夫儿女的目光的注视下,把小玉石塞到了自个儿荷包里。
儿子想跟她斗?切,也不看看,她老公最终会帮的是谁。
没玩过他母妃的小世子终于让他母妃喝了他手中的茶水一口,等他放下手中的杯中,就皱着小眉头一直在想,他是怎么在逗他娘玩的路上,玩到把他得的小玉石丢了的……
不远处,小世子的老师许师爷瞧了眼那边的形情,低下头,深深地叹气。
他教他这学生要步步逼进,一步也不能松口的策略,看来是白教了。
小世子还是太年轻了。
王妃这个当娘的,也太不要脸了。
当王爷的那位,也是好的不教,尽偏心了。
在他旁边的长殳见他叹气,安慰地拍了拍这年轻先生的肩膀,道,“小世子还小,能坚持一会就很不错了。”
“他昨天还跟学生说,要打败王妃娘娘呢……”
“小孩子说的话,莫要当真。”
当真了的书呆子许师爷叹了口气,喃喃道,“木桥也跟我这般说,可我怎么就真当真了?”
还每次都特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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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用完午膳就走了,小世子被许师爷带走了,只留了乖巧不出声的小郡主留在了万皇后的身边。
“他现在好像变了些?”
万皇后倚在床头,看着身边乖乖坐着,玩着小木偶的小郡主开了口。
柳贞吉正给她在按脚底的穴道,万皇后每日膳后都要随她散会步,回来后就让她泡道药水脚,再给她按摩个一会,这法子,是她以前伺候家中奶奶用的,现在用到万皇后身上也没错,皇后的精神也是一日好过一日了。
“您是说狮王哥哥?”
“嗯。”
“他一直都是个好父王,”柳贞吉笑着道,“所以孩儿们一直都很黏他。”
“小郡主爱跟他在一块?”
“爱得很,晚上都是他哄辰安睡的。”
“是吗?”
万皇后伸手摸了摸小孙女的小嫩脸,周辰安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眨了下眼睛,就又低下头,继续玩着她的小玩具,“倒也是,在宫里那段时日,他抱辰安的时候就有耐性得很。”
“他们就是他的心头宝,”柳贞吉按好,把被子拉紧,回头把手送进了镜花端过来的温水盆里洗了洗手,嘴里未停,“您看,别的事,他其实也是不计较,父皇跟他说要小世子小郡主,这还没一会呢,就跟您来撒气来了。”
万皇后笑了笑。
柳贞吉也不再多说,留下翩虹姑姑在身边,她则出去忙她的去了。
他们王府的立场,她是跟他一道坚持的,但她没有他那么强硬,她喜欢无形改变一些决定,而这也是她擅长的,硬碰硬没什么用,她不喜欢两败俱伤的结果。
灭钱家的事,皇后其实对他也是有些不满,那种不满隐藏得很深,但柳贞吉也从皇后多次让她劝告他的事上,知道她也不赞成他此举。
再往深里想,哪怕打着钱家通敌叛国的幌子,帮着他的皇后都如此想了,可想,朝中众臣是怎么想的了。
钱家毕竟是世代镇守边疆的世族,这么多年都没反,这时候在屈奴投降后反了,也难怪别人多想——他们王府有些站不住脚。
狮王的暴虐,想来更深入人心了。
而他不轻易在人面前露出的另一面,哪怕是他不愿意,她也会让皇帝皇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