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白了,在意的就是他性情是不是有柔软的一面,一个要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轻易就能草菅人命,让他当了皇帝,暴君的可能性极高。
皇后这次来,确实是好心,柳贞吉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来帮他们化解危机的。
而她身为他的王妃,许多原本想慢慢来的事,只能先硬着头皮上了。
皇后那边与小郡主睡下后,柳贞吉去了书房。
看到她来,周容浚轻哼了一声。
柳贞吉没从里头听出太多的不满来,就凑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看他批了会公务,就开口道,“母后以前不帮着你的时候,你都能对她有三分敬心,维持着你们之间的脸面,现在她专程来帮我们了,你怎么反倒对她不如以前好了?”
周容浚皱眉看向她,“我对她不恭敬?”
“不是,”柳贞吉知道他脾气还真是不好改,“就是她想让你比以前对她亲近些,你就如了她的意吧,狮王哥哥,你看你都要小世子对我大方些,你何不对她也大方些?”
“巧舌如簧。”
周容浚搁下笔,揉了揉手掌。
“也不用你多说什么,你就是多与她用顿膳,多和裙渝辰安陪她一会,就像今天一样,就好了。”
“你就是想让我亲近她。”
“是……”柳贞吉靠着他的肩,“我知道你放不下以前,其实我也放不下,我老想如果没有那些以前,你少些大悲大喜,你也就没那么苦了……”
“我不苦。”
“好,你不苦……”柳贞吉从善如流,接着道,“可不管以前再如何,也不能因以前的错,让以后更糟糕,现在你身后有我跟小世子小郡主,你只能为我们妥协。”
“你们不会有事。”
“我知道你能保护我们,但我们有更好的路走是不是?这样我们就会少些动荡,多过些安宁的日子,你也不会老离开我们去打仗。”
周容浚沉默了一会,尔后淡道,“你今天让我留下来,我留下来了。”
柳贞吉听了顿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我老觉得,你越来越喜欢我了。”
她偏过头,笑看向他。
“你这是恃宠而娇。”
周容浚冷静道。
说完,他拍拍腿,“靠下来睡一会。”
柳贞吉笑着躺了下去。
“以后会更麻烦。”
她躺下后,周容浚没有接着忙,而是摸着她的脸淡道。
“我知道。”
“我不听你劝的时候,”周容浚说到这,手指摸上了她的嘴唇,定定地看着她,“你也不要离开我,你多等我一会,我总会给你原因。”
柳贞吉怔然,过了好一会,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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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皇后写了信给周文帝,同送上京的,还有周容浚写的那封。
他信中措辞要比往日平和一些,他说了他对屈奴的了解,也把他安排的每个人安排在屈奴国的用意说了出来,如安在玉山那些地方的几个人,都是从南方世代采矿为生的家族中选出来的,如守在红森这些地方的人,祖上出过匠师,末了,信中说道他这也算不上唯人善用,但把这些地方控制在他手中,他可使国库更充盈一些。
周容浚列举的每一条,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就如他之前为周文帝做的每一件事一样,都是落在了实处,中间没有花俏,更省了勾心斗角,他直接把周文帝想要的结果呈在了他的眼前。
周文帝同时接到皇后与西北王的信,看过后,涛天的怒火,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钱家没了,也不是不妥,只是,西北王还是动得太快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让朝中各怀心思的人都针对向了他,他又不在京中,把他孤立起来,再找他的茬,岂不是很容易的事?”
周文帝看过信后,召来了章阁老,与章阁老道。
章阁老是皇后为西北王找的人,也是周文帝为西北王定的人,听皇帝言后,章宣秋抚了抚须白的胡须,淡道,“王爷朝中也不是无人,只是这手段,还需怀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