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境中行走。
他的背后有一队乌云一样的大军在追寻着叫喊:“何处是罗马?何处是雄伟的罗马?”
我已知道罗马是一座都城,但是匈奴是怎样一种民族呢?
我必须把它弄明白。
我找到一个好机会,就向主人问。
“匈奴?”他惊奇地重复了一句。“鬼知道这是什么呀?大概是个毫无意义的东西
吧……”他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你满脑子都是些无用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彼什科夫。”
不管是好事坏事,可是我要知道它。
我觉得团队里的牧师索洛维约夫一定会知道匈奴是什么,我在院子里碰到了他,就拉住
他问。
他体弱多病,红眼睛,没眉毛,黄须,脸色苍白,性情暴躁。他把黑手杖拄着地,对我
说:“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涅斯捷罗夫中尉恶狠狠地回答说:
“你说什么?”
于是我决定,关于匈奴这个问题得去问药房里那位药剂师,他对我总是和和气气的。他
有一张聪明的脸,大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匈奴,”药剂师巴维尔·戈利特贝格对我说。“匈奴是吉尔吉斯那样的游牧民族,再
没有这个民族了,现在已经绝种了。”
我觉得难过懊丧,倒不是因为匈奴人都已经绝种,而是因为把自己烦恼了这么久的那个
词的意思,原来只是如此简单,而且使我一无所获。
但我还是很感激匈奴。自从我为这个名词大伤了脑筋之后,我的心踏实了许多,而且由
于这位阿底拉,我跟药剂师戈利特贝格接近起来了。
这个人能够很通俗地解释一切难懂的名词。他有一把开启一切知识之锁的钥匙。他用两
个手指头把眼镜正一正,从厚玻璃片中盯住我的眼睛,好象拿一些小钉子钉进我的脑门一
般,对我说:“好朋友,一个名词好象树上的一片叶子,为了明白为什么这些叶子不是那样
的而是这样的,我们必须先明白这株树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必须学习。好朋友,书好比一座
美丽的园子;园子里什么都有:有的叫人见了舒服,有的对人有用处……”我常常到那药房
里去,为那些害慢性“烧心”病的大人们买苏打粉和苦土,为孩子们买月桂软膏和泻药,我
就顺便去找他。他的简短的教导,使我对于书籍的态度更加端正了。
不知不觉地我对书籍好象一个酒徒对酒一般,变成不可一日无此君了。
书籍使我看见了一种另外的生活,一种刺激人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