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我可能只剩你了。”
天光微亮,李霜柿离开,回公主府装扮一番,进了宫去。
“我要出家。”
“霜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北礼皇帝震怒,气得甩袖,“皇后,你劝劝她。”
李霜柿的母亲不知该怎么劝,只得道:“你愿意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吗,就为了去当个姑子。”
“我现在有什么呢,一堆面首吗?”
她的一番话把北礼帝后惊得直瞪眼。
“你是北礼的长公主,不做好表率,居然还有脸提?”北礼皇帝道。
李霜柿本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哭着喊道:
“那你们把他还给我啊,为什么要让他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的驸马去。”
三年前,齐云峥即将出发去往裴都,那夜。
“齐云峥,你要去送死,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
一鞭一鞭抽下,齐云峥的白衣上浸出血迹,如红梅开放。
“你恨我吗?”那时的李霜柿只想留住自己即将要成婚的丈夫,鞭鞭用力。
“你求饶啊,你说你不去,我再去求父皇母后安排其他人,一定能行的。”
齐云峥忍着痛意,生理性的眼泪流下,他抬头看向执鞭的李霜柿,长公主红衣似火,灿若骄阳。
李霜柿愣住了,因为齐云峥的眼神。
“你为什么不恨我?”她问。
“因为公主是我的心悦之人。”
高高在上的公主蹲下,捏起男人的下巴。
“那你抛下你的心悦之人,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北礼的百姓,还有,想做一个配得上公主的人。
两人相顾无言,李霜柿一双柔荑抚上他的脸。
齐云峥没有说话,李霜柿继续追问:
“为了什么?”
“霜柿,你知道吗。”齐云峥道,“裴都的那些百姓,此时此刻正在瘟疫中挣扎,不断失去自己的亲人,可他们无能为力。”
“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能帮上忙,我愿意去的那个人是我。”
“即使很可能会死?”李霜柿颤抖着问。
男人点头。
“你走吧,我讨厌你。”李霜柿默许了。
齐云峥离京的那天,李霜柿并没有去送他。
“齐大人,您在看什么呢?”一陪同官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