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姒默默注视着她,眸中充斥着复杂,从小到大,温然是头一个对她的人,之前大大小小的伤虽说也受了不少。
“好了,能睡了。”温然的语气仍旧冷淡。
李清姒挑眉,擦完身子舒适了很多,问:“你不陪我?”
“不,我去另一边睡。”温然顾着收拾残局,回。
李清姒听到这话,明显不满:“那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呢?”
“你喊我,我能听到。”温然不以为意,她的伤还没到需要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着的地步。
李清姒的脾气上来了,怼:“那等你听到,本宫不是,我都硬了。你就是不愿同我睡。”
这话听着怪怪的。
“我该同你睡吗?”温然丝毫不打算给她这个伤员一点儿面子,反问。
李清姒深呼一口气,反驳不了,只能不甘地说:“很好,去吧,睡去吧你,别让狼把你叼走了。”
“嗯,有什么事儿记得叫我。”温然看了她一眼,那小脸儿憋得有些泛红,嘴角浅勾了一下,点头。
门一闭,李清姒才想起该怎么应她的话,什么不该同自己睡,她是廉仁堂的大夫,陪皇后一同出行,可不得贴身照顾皇后吗?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
想着,就听到房顶有一阵轻脚步声,随即,自己的房门被打开。
“主子,属下来迟,还望恕罪。”小一翻滚进来,跪着垂头道。
李清姒的声音清冷了不少:“无碍,查得如何?”
“回主子:身着灰袍的人,可以确定是姬家的一位长老,但跟着他的一众刺客那身法却不是出自姬家至于后来的,主要是来刺探,只不过被扯进了打斗当中。”
李清姒对此早有所料,眼睛眯了眯:“一波是姬家的人毋庸置疑,另一波要么跟皇帝有勾结,要么跟容姝玦有勾结。”
“主子,您说会不会是皇帝和容二主有联系呢?”
李清姒笃定道:“不会,容二主对皇帝无甚好感,两人还有利益冲突,若勾结等于是与虎谋皮。”
这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局中搅合,而姬家的大权显然不在自己人手里了。
“对了主子,冯氏媪的事情越查越是诡异,很多线索查着查着就断了,仿佛凭空失踪一般。”小一想起了这茬儿,蹙眉。
李清姒的心沉了沉,最怕这种暗地里的潜伏:“那说明,她身上绝对有问题,继续查。”
“遵。那您是想何时起驾回宫?”
李清姒的思绪还缠绕在冯氏媪的身世经历上:“不急,等伤好得差不多吧。”
“遵,属下明白了。”
小一走后,李清姒忽地想起冯氏媪早年间在宫中,伺候着皇帝和怀王的生母,太后崩逝,先帝修建了怀王府,怀王府建成,冯氏媪便一直在府内照顾怀王。
当时的怀王,才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