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抬眸,笑意更深,轻飘飘吐出个杀意爆满的字,“滚。”
苏波吓到灵魂出窍,“你这是荣老大附体了?口气一模一样。”
程安鲜少把不好的情绪写在脸上,哪怕在程妈面前尽力克制,但把心分成两份的程妈即使抱着程暖也感觉到了。
“和屿屿吵架了?”程妈把程暖递给程安。
程安丝毫不费力地抱着奶香味的程暖,“没吵架。”
“我是过来人,”程妈笑着说,“吵架也没什么的,小吵怡情。”
“您……”程安问这问题不知不觉用了敬语,使气氛变得严谨起来,“信得过我和荣屿吗?”
程安这两天在重新思考谈恋爱是不是只关乎两个人,荣屿没给他发消息,他也犟着不给荣屿发。还把那个抛之脑后的座右铭“被动才是胜利者”放回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服软的行为。
程妈住院时学会了织毛衣,第一条围巾在收尾阶段,她拿过针线,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儿子,“信得过。”
“为什么他会想那么多。”程安低头看着程暖,腹诽道。
程妈整理了下针线,有条不紊地织起来,“想的多是好事,我就怕你们想的太少太简单了,凭着年轻就一股劲往前走,什么时候多了块会摔跤的石头也不管不顾。”
程安轻轻抚拍着熟睡的程暖,仔细听难得正经的老妈讲话。
“不管屿屿想了什么做了什么,肯为你做都是好事,既然是为了你才做,有用和没用也没什么区别了。”程妈手里的活儿没停,嘴也没闲着,“我永远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自己。”
程妈叫他把程暖放进病床边的小床里,然后把收好线的浅灰色围巾系在他脖子上试大小,十月份围围巾还太早,但一片心意不能辜负。
程安想说“谢谢”,程妈却说:“你戴着正好,那屿屿应该也戴得了,你送给他吧。”
程安:“……”
好在现在学习变得越来越紧张,程安没时间和荣屿吵一架,仅仅特别“偶尔”的看看他的朋友圈、空间、看看手机有没有消息,附带着再看看和荣屿关系最好的于绛的朋友圈、空间,有没有荣屿活动迹象。
他们的吵架不叫吵架,冷战不叫冷战,就这么互不服软地僵着,等一方先开口,可能荣屿和他的想法又不同,反正在他眼里,就是想让他服软。
复习的夜晚,程安第n次拿起手机看。大概除了男朋友,谁都给他发了消息。他烦闷地抠掉电池,全神贯注地投身学习。
失踪快两周男朋友回来上课了,程安进教室时,看到座位旁边多了个熟悉的人,差点以为走错了班。
程安坐下时,荣屿看了看他,正想开口,然后想他想到山崩地裂的苏波邀他去打篮球,程安以为他会拒绝,结果这人直接答应,拿起篮球蹦蹦跳跳地走了。
唐麒总觉得后背发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学习过度得了风湿,转过头时得知真相,是程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