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说了不少气话,”话一旦开始,后面就变得顺畅多了,秦羽白语气渐柔,带上淡淡的无奈,“出来,我们谈谈。”
隔间里头完全没有回应。
秦羽白手插着口袋,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脸上神情逐渐转冷。
魏易尘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他的下属坦诚地交待了偶然对于他情人产生的欲望,秦羽白“大度”地表示了理解。
这证明了他的眼光不错。
而且下属既然都已经主动坦白,他如果再大发雷霆,会显得他极其地没有容人之量。
最重要的是,就算有其他的人看上晏双,晏双也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的所有物,越有价值,越值得被拥有。
前提是晏双还被他拥有着。
当着属下的面,迟迟得不到回应,秦羽白觉得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耐心正在逐渐告罄,抬手克制地轻敲了下门,“出来。”
依旧没有回应。
“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语气中蕴含着极其真实的警告。
晏双知道秦羽白的脾气,发起疯来踹个门都不算事,但他依旧淡然地望着戚斐云,门外的警告对于他毫无威慑力,柔软的面颊依恋地像孩子般贴着薄薄的灰色布料,嘴唇和鼻尖蜻蜓点水地触碰着,一下轻碰,一下又用力用鼻梁碾过,眼神中都透露着顽皮。
英俊端庄的医生还是老样子。
一脸的无动于衷。
可惜他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表情。
下首的那张脸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数到三——”
外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一。”
“二。”
“三!”
“有人。”
低沉的声音让秦羽白的怒气戛然而止。
整个洗手间骤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清晰的拉链声令秦羽白短路的大脑一瞬恢复了思考,竟然对着一个陌生人表错了情,秦羽白脸色青红交加,直接转身就走,跟在他身后的魏易尘却不动声色地回了下头。
他认出了刚才那个低沉的声音。
是第一个演讲的医生。
学校介绍的时候他听得很清晰。
戚斐云,来自圣彼得医院。
晏双至少去过那医院两次。
脑海里的记忆就像是一个个大抽屉,魏易尘准确无误地从繁杂的抽屉中找到了他需要的画面。
第一次,是他送晏双去了医院。
晏双没有进去就离开了。
第二次,是姚靖传来了晏双深夜在医院门口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