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轻顿。
秦羽白走出不远,见属下没有跟上,冷着脸道:“还不走?”
“抱歉先生,早上咖啡里加的牛奶似乎有些变质了。”
魏易尘微一弯腰,话语含蓄。
秦羽白还沉浸在对着陌生人诉衷肠的尴尬中,轻拉了下领带,挥了挥手,锁着眉头心想晏双到底跑哪去了。
主动电话……又拉不下脸……
烦。
说什么喜欢他,喜欢他就是让他烦吗?
手掌贴在口袋里的手机上,打还是不打?
魏易尘悄然返回到了卫生间,他只停在了门口,没有进去。
洗手间里的前三个隔间门都是敞开的。
他和秦羽白进来之前就是这样。
大概是有人为了确认洗手间里有没有人。
他背着手静静站在门口。
现在洗手间显然是有人的——就在最后一个隔间。
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
魏易尘神情淡淡,抬起手上的表,静静凝视着表盘。
五分钟了。
兴许那医生早上的牛奶也变了质。
魏易尘勾唇轻笑。
安静的洗手间里忽然泄露了一丝极轻的声音。
像正在呜咽。
断断续续,若有似无,
魏易尘静静听了一会儿,忽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走廊内,正拿着手机手指按住通讯录上的号码犹豫的秦羽白脚步忽然停住,他一抬头,却是和出来找人的纪遥狭路相逢。
晏双出来了快十分钟都不回,秦羽白又跟着出去了,纪遥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出来看看。
两人上次碰面的时候,纪遥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可这次,纪遥就冷静多了。
真是时移事异。
奇妙的是,决定他们谁处于心理上的上峰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晏双。
纪遥只看了秦羽白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都懒得和秦羽白维持表面的和平,侧身走过秦羽白身边,向后台的卫生间去找人。
被用轻蔑的态度无视了。
一股无名的邪火从脚底一直冒到了头顶,秦羽白怒火翻涌,脚步停顿,直接按下了通话键。
——占线。
操他妈的占线!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四片紧紧黏在一起的嘴唇分开,晏双还依依不舍地亲了下戚斐云的下唇,声音软软的,像是又变成了乖学生,“戚老师,干嘛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