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枞应:“滚。”
蒋栩扬和楚粤提前走了,魏枞应拉开阳台移门,移门拉动的声音让阳台上的人回头。
她按住被夜风吹起的头发,在对面大楼办公室灯火通明的背景里回过头,侧脸被对面大楼的模糊了一些,她手肘撑在栏杆上,前臂垂在楼外,人也往前倾。
他走到时筠身后,手搭在栏杆上,人凑过去,她的头发打到自己下巴上,魏枞应抬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拢住:“不是招蚊子咬吗?还一直待在外面。”
她原本就向前倾斜,身体探出楼外,现在更往前倾,手臂伸在空中,似在抓风:“有风就还好。”
魏枞应将拢着她头发的手松开,改为抱着她,做出保护的动作:“和蒋栩扬聊什么?”
感觉到了魏枞应保护的动作,她更肆无忌惮地将上半身悬在栏杆外,感受着这个楼层高度带来的刺激感:“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啊。”
突如其来直白的表白,欣喜在一瞬间产生,甚至都让魏枞应忽视了为什么蒋栩扬会突然和时筠聊这种话题的突兀和不对劲的地方。
今天的月亮缺了一块挂在天上,炎热的夏季已经到了八月末了。短暂的盛夏即将过去,星星挂在泛着蓝色的幕布上,月光散发的微弱白光,今天它缺了一块。
他们站在夜空高处,时筠不再继续那么危险的动作,她的身体缩回到栏杆里面。在他和栏杆之间的空隙里转过身,勾上他脖子的手臂汗津津的。
就像是逐渐潮湿多露水的夜晚一样,他们对视,视线缠绵。魏枞应知道这是接吻的讯号,她也和自己在同一个频道,她凑了过来。
又调皮地突然往后仰。
魏枞应眼疾手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箍着她的脖子,将人拉回接吻的距离里。
明明亲过很多次了。
他嘴巴里就金骏眉的苦味,烟草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柠檬沐浴露的味道钻进时筠的鼻子里。
吻就像这个夏夜一样,潮湿闷热。
……也像这个夏夜一样,马上就要结束了。
时筠在他牙齿磕到自己下唇的时候睁眼了,看见了窗户那边偷看的人,她偏头避开了他的唇,给接吻画上了句号。
魏枞应狐疑:“怎么了?”
时筠大口喘气:“有人。”
魏枞应闻声回头,和窗户那边的人视线撞到了。他松开抱着时筠的手,手臂往后一伸,将阳台上的灯关掉了。
他们坠入夜色里,披上星光月色。
他关了灯重新将人抱住,对面大楼陆陆续续有办公室的灯关掉了,他们是无数个寻常的被夜色包裹的人里的一员。
继续接吻,只有月亮会看见。
而月亮和星星不会是告密者。
不是他们接吻的告密者,也不是她和蒋栩扬对话的告密者-
时筠收到了申请的德国大学的回复了。
她被录取了,明年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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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邮件的时候她和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西瓜,已经没有盛夏最热时候吃起来那么好吃了。
奶奶不明所以,只看见时筠激动的样子,知道是有好事发生。一听到是孙女读书的事情,她喜上眉梢,立马拿起座机给儿子徐时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么好消息。
明年入学,至少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时筠有时间好好补习一下德语。
时筠趁着奶奶给时徐打电话的时候,拿着手机上楼,准备给魏枞应也打一个电话,但一想,这个消息还是当面分享比较好。
将手机重新放回裤子口袋里,奶奶打完电话没看见时筠,在楼下的客厅里喊她,时筠应声,要下楼的时候她看见了桌上摆着的还没有收起来的贺睢的喜帖。
一想,好像就是没多久了-
魏枞应越来越喜欢她了,他原本从来没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太过于重要,他宁愿短暂但绚丽,也不要平淡如水但长久。
但是越喜欢他就越苦恼。
因为时筠要出国继续去念书,他又不能不让时筠去。可异地恋又难捱,陪读这事时筠不肯。
这个问题苦恼了他很久。时筠已经找了一个德语的培训机构,准备恶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