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尾羽制成的箭矢无法在短距离内发挥出杀伤力,梁长宁冷笑着一只手抓住了箭矢干脆折断,伸手就要去抓闵疏。
“安之啊,”他掐住闵疏的下巴,盯着他说:“你想用我赏你的弓杀我,也太天真了些。”
闵疏挣扎起来,被地上的大氅绊住了脚,踉跄一步跌进了浴池。
梁长宁三两步下了水,把溺在里头的人一把抓起来。
“咳咳、咳……你今日给我留活路,来日我迟早要还手!”闵疏狠厉地盯着他,毫无感情一般:“别碰我!”
他啪地一下打落梁长宁的手,用手背用力地蹭擦自己的下巴和侧脸。
“是觉得自己脏?”梁长宁从后头按住他的肩膀,冷笑道:“还是觉得本王脏。”
闵疏微微颤抖,想回头去看他,却被梁长宁牢牢按住了脑袋。
池子里的水泛出涟漪,拍打在闵疏白皙的背上。那上面还有斑驳的吻痕,清晰的印在他的皮肉里。
“我猜……”梁长宁从后头贴近他,手探入水底,揉搓撞荡出更激烈的水花,闵疏猛然一震,咬紧了牙。
“……是觉得上过文画扇的我很脏,对不对?”
他说得对也不对,闵疏竟然找不到反驳之言。
梁长宁去吻他湿漉漉的脸颊,闵疏触电般地偏过头。梁长宁不以为意道:“立什么贞节牌坊呢?左右不过一桩生意,你要自由,我要皮肉,钱货两讫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闭嘴!”闵疏一巴掌向后扇去,梁长宁挨了他一耳光,不怒反笑。
闵疏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
他不止觉得脏,还觉得屈辱。
文画扇好歹还占着个王妃的名头,是他长宁王八抬大轿娶进来,名正言顺的枕边人。
可他闵疏算什么?
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仗着有两分姿色就爬上了床,两面三刀里外勾结,卑贱苟且于他人檐下!
他慢慢抱膝缩紧,靠着浴池台阶的边缘微微战栗起来。
即便咬紧了牙,呜咽声还是溢出来。
梁长宁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恶劣道:“哭什么……这样难道不是更好?”
闵疏脸上布满泪痕,瞳孔深处的厌恶和惧怕一览无遗。
梁长宁微微笑起来,语气轻淡,像讲一个哄小儿入眠的故事:“你看看这安鸾殿,像不像铜雀台?”
梁长宁捏着他下巴手重重摩挲他的唇,轻声道:“但是如果你乖一点……我不会把你锁起来的,其实你也不喜欢金链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