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自视清高,权势铜臭难以入眼。沈朝珏不在意旁人的评价,在国子监又甘当差小职,一心在写文上,彷佛是如尘世很远的清冷神仙。
鱼徽玉却莫名觉得他不会甘心于此,以他的聪慧,会站得更高。
沈朝珏看着她许久,两个人不约而同在想一件事。
“嗯。”沈朝珏道。
谁不想把日子过得好?
鱼徽玉发现,沈朝珏表面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则亦有野心,也是个自负的人,这些写文的人都要有一种自信。
或者说男人都这样,鱼徽玉总习惯性地夸上几句,实话实说不违心,对方也很受用。
在国子监半年后,祭酒举荐沈朝珏去了大理寺做主簿。期间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要拉拢沈朝珏于麾下,说是可以帮他引荐。以他的才华,若是答应,定不会在国子监待太久。
有人天生就是明珠,再不济都会被人看见光芒。在国子监时,还有人来为沈朝珏说过亲事,多为小世族,虽不是高门大户,但能保沈朝珏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有一次是大家闺秀,说亲的人保证得很好,说得天花乱坠,沈朝珏一句话都没有耐性听下去。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还是笑着说,“你还年轻,我知道你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但张小姐可是上京出了名的闺秀,张大人的意思是招婿。”
鱼徽玉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客人,准备离开时,门开了,她先是对上沈朝珏,再是一个男人走出来,笑着让沈朝珏考虑一下。
男人走了,剩下两个人站在那。
这次是沈朝珏先开的口,“要进来么?”
“嗯嗯。”鱼徽玉跟在他身后进门,刚才里面的话她听到几句,“方才走出去那个人是?”
“说亲的。”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介绍的女娘。”鱼徽玉很平静,她看得开,人可以争取,但没必要强求。
强求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幸福,她想要过得开心一点,不是让自己被困在情爱里,那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在鱼徽玉的观念里,成亲是要和一个称得上心意的男人,不要有不良嗜好,苦一点没关系,两个人互相依赖地过一辈子。
沈朝珏默了一会,“烦。”
“什么?”
鱼徽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说亲的人烦。”
鱼徽玉点点头赞同,她经历过一样的事。“大部分人早晚是要成婚的。我爹说的。”
“那你自己怎么觉得?”沈朝珏问。
很少有人问过鱼徽玉这样的问题,他们只会告诉她该怎么做,鲜少问她想怎么做。
鱼徽玉思考了,“如果是和喜欢的人,成婚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