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擅丹青,就将之前存下的一块好砚和松烟墨锭给她装了来。
贵而不奢,应当不会唐突。
因着要在山中饮宴,她特意入乡随俗,也将发散了一半,穿了件轻易不上身的烟色宽衣。
脖子露便露吧,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
一路行来,见琅琊榆和青檀生在绝壁之上,旁逸斜出,姿态十分得意。
更不要说峭拔的山石和南坡的清泉。
听闻此间还有不少杜衡和紫楠,可惜她没有运气得见。
越往深处走,越发觉得不虚此行。
平日里同属下和朝臣们斗智斗勇,心力憔悴,乍然身处钟灵毓秀,竟然觉得浑身通泰,再无一处不妥帖。
只看选的这处地方,桓清源不愧是格高意远的名门闺秀。
……
格高意远的桓清源正在一处平阔之地迎她。
此处有两座亭子,后面还有一座礼庙,因为山路难行,如今已经废弃了。
看样子,饮宴就安置在此处。
易禾紧走几步,上前揖礼:“女郎久候,在下来迟了。”
桓清源也行了上礼,虽有些羞涩但也很是落落:“不敢,劳大人辛苦跋涉。”
……
果然是来迟了。
桌前已经坐了司马瞻、谢嘉儿,还有一个陛下口中的孽障拂尘子在庙前瞻仰。
她先告了礼,等着桓清源安排座次。
左上首坐着司马瞻,他右侧便是谢嘉儿。
易禾的眸光扫过谢嘉儿,便觉眼前一亮。
今日是薄纱襦裙,纤秾合度,眉眼奕奕,灼灼流光。
这比仙女也不差分毫。
再瞧了一眼她旁边的司马瞻,除了美貌只剩般配。
“大人落座吧。”
桓清源指了指司马瞻左侧的位子,十分周到地请她入席。
“我要坐此处。”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拂尘子便两步窜回席案。
随后将长袍摆缘一撩,依着司马瞻活色生香地坐了。
还颇挑衅地看了易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