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清源知他脾性,还当他二人有过节,只好同易禾歉意地笑笑:“若大人不嫌,就坐在此处吧。”
想是桓清源也知晓她定不愿同谢嘉儿邻座,那还剩下的两个位子,一个必得挨着拂尘子。
她实则不想,可是若当场拒绝,等同嫌隙。
也罢。
她落座颔首:“见过晋王殿下。”
司马瞻面色沉静,只道:“难得见大人轻装出行。”
拂尘子左右瞧了他们二人一眼,低声对易禾道:“你装不认识贫道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司马瞻假意客套上了?”
自打上次在翟敏处一别,她与拂尘子已有月余没有见过。
不,即便是上次,他们也无别话。
再算上之前长生观一叙,她已经将他们二人不做私交奉为圭臬。
所以拂尘子这一番,倒叫她不知如何处置。
略一思忖,只道:“住持说笑了,晋王殿下贵为亲王,为臣者理应见礼,何来假意客套。”
“这话就说远了,你们好歹是一起密谋过打劫翟半仙的交情……”
易禾轻轻咳了一声,特意在席间问了一句。
“人可到齐了?”
拂尘子一脸颓然:“不然呢?你还想等谁?太极殿上的那位大孝子吗?”
桓清源见他嘴上说话没个罩,也忙出来打圆场。
“再没旁人了,今日只邀了几位挚友前来,清源在此多谢诸位赏脸。”
拂尘子面上一冷,只端了案前的酒盏饮了。
唉。
一个道士,一个皇家道观的住持,浆酒霍肉,戒律清规是半点没有的。
想必这几年他的酒量增进了不少,都敢当着众人一饮而尽了。
司马瞻不同他计较,几人也依次举了杯。
易禾一尝,竟是果酒。
……
谢嘉儿饮罢起身,将袖子挽了给桓清源布菜。
“今日清源做东,又是寿星,我先巴结你一回。”
她动作利索,笑容和煦,从无半点扭捏之态。
想来她跟桓清源应当是两个性情迥异的密友。
“那我便承你这份情,只是余下几位是否也劳你辛苦。”
谢嘉儿笑笑:“你这是存心使唤我,等我布完菜,怕是连口汤都不剩了。”
“本王不用,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