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军审问俘获的天狼帮大小头目,查找其余官银的下落,没有问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俘虏们只知官银的存在,却不知来源。
他们也提供了一个有用信息:官银作为薪饷发给高阶头领,或作为赏金发给有功之人,仅限于镇内流通。如果要拿到镇外使用,必须兑换成普通银两。且官银收存入库后,主要作记账用,不再流出。
根据这一信息,可以判断:先后在金流镇内流通的官银仅有数千两。
而朔州郡守府被劫官银有二十万两之多。
其余官银哪去了?
难道还藏在天狼帮匪穴中吗?
俘虏们谁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郭公将李小单独召至军帐,询问案情。
以郭公识人的眼光,一眼看出,李家奴经验老到、思虑周密,可委重任;而李小少不更事、行事鲁莽,不足以与商大事。
但红玉求见时,跟郭公谈到了一些情况,让他改变了看法。
郭公问李小:“朔州失银二十万两,而我军此番仅缴获数千两。以你之见,其余银两是否仍藏在天狼帮匪穴?”
李小想不到郭公竟会郑重其事地向他征询意见,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又有几分小得意。
在家里,父母有事从不跟他商量,他也没有主动参与的意愿。
他自己的事情,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也很少主动跟父母商量。
没想到郭公这样的大人物,竟主动与他交流大事,那他自然不能草率应对了。
他沉思片刻,说:“以我之见,其余银两不在匪穴,有的话也很少。”
“你的判断依据是?”
“我的判断依据是,案子不是天狼帮做的。别人做了案,将少量官银拿来兑换,不可能全运来。一来天狼帮没有这么多现银可供兑换,二来从朔州到此二三百里,沿途有八处关卡,住户众多,大批运送官银,很难避人耳目。我们一路查问,没听到一点风声,也可证实,不曾有大批官银运到此地。”
“你为何认为案子不是天狼帮做的?”
“我观看了贵军与天狼帮的交战,天狼帮众武艺平常,没有瞬息击杀数十府兵的能力。”
“你认为案子是谁做的?”
李小低头沉思,忽然,一个画面跳到他眼前:
在苏村哨卡前,罗公子举起手,一声令下,十名刀手手起刀落,跪在地上的十名军士顿时身首异处,躺倒在血泊中。
李小心里猛地一颤,一颤,又一颤。
随即,画面又切换到朔州郡守府:
夜深了,郡守府内,值夜府兵昏昏欲睡。
这时,一位官长率领一队巡夜军士,走进郡守府,将昏昏欲睡的军士打醒。
巡夜军士用刀一一架在值夜府兵脖子上。
带队官长严词责备值夜府兵违纪懈怠。
值夜府兵无不俯首受责。
这时,巡夜官长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迅速传遍府内府外。巡夜军士几乎同时出手,三十多个府兵相继倒在血泊中。
没有抵抗,没有喊叫,一场杀戮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李小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声说: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他抬眼看着郭公,心有余悸说:“此案奇特,真凶来头不小,不知郭大人敢深查否?”
郭公不动声色,沉声说:“你说说看。”
“在郡守府劫案中,三十余名府兵瞬间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