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不是小的拦你,里面大人们正开会呢。”
“给我滚开!”
大堂的门突然被推开,大堂内百余名官员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闯进来的那位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将军。
蔡慈拍了下桌子,喝道:“周仁,你不是给前线押送粮草的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周仁:“属下罪该万死,一时疏忽,运粮军队行出麒麟城,就被熊归帆的人给劫了!”
“你说什么!”
蔡慈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全江北上下费尽心思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半个月的粮食,你让他们劫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实在没想到熊归帆会大白天派大军公然劫粮……”
“你确实该死!自己去领罚!”
蔡慈几乎怒不可遏,一脸焦急地看着窦廷熹。
“总制大人,是卑职用人不明,军粮有失,卑职甘愿领罚,但……粮草的事,还得您来想办法啊。”
窦廷熹面无表情地看着蔡慈,看透一切的眼神从眸中飞闪而过。
一旁武建宁抿了口茶,冷冷道。
“我说,蔡大人,窦总制这才刚来呐,粮草是你想办法筹的,人是你派的,出了事说句领罚就算了?把这个挑子丢给窦总制?这不太合适吧?”
蔡慈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接着又赔笑道。
“中堂大人教训的极是。”
武建宁立刻说道:“这可不是教训,老夫也是在就事论事嘛,就好比你做买卖亏损了一大笔银子,不做了,别人来接手你的买卖,难不成还要让人家替你还债不成?”
蔡慈老脸通红,被武建宁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建宁心里冷笑。
老子当年对付的都是什么人,当今皇帝都是老子扶持上去的,一个小小蔡慈,还敢挖坑让老子跳!
此时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但心里却都如波涛汹涌。
一向以江北首脑的蔡慈,被新下来的巡抚当着这么多的面给驳斥,一点面子也不留,是不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此时在众官心里,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
汴京的华亲王,或许真的要倒台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一向与蔡慈他们不对付的官员心中沾沾自喜,不敢表现。蔡慈的爪牙们前途未卜,心里倍感惆怅。
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在会场内压抑着,使整个会场的气氛更加压抑沉闷。
窦廷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会场沉寂。
“说起这个熊归帆啊,算得上是江北官府的老相识了。从本官当年任巡抚的时候,就一直下令,全力捕杀青莲帮的这群乱匪,你们呢,拿着本官的命令不当回事儿,问就是说一直在剿匪,剿匪剿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