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廷熹手指不断的敲着桌面。
“现在人家都敢公然劫粮了,还专门挑本官上任的时候,这是给本官出了个大难题,想让本官知难而退啊。”
窦廷熹咬牙说着,看了蔡慈一眼。
“可惜啊,老夫当年两榜进士,进翰林院,后来到上书房给诸位皇子们教书,后来到江北做了知府,进提点刑狱司,做布政使,做巡抚,做总督,当了这么一辈子的官,就不知道后退两个字怎么写!”
“立刻向熊归帆下总督公文,令他即刻将抢来的粮食交出来,否则,派兵征剿,本官亲自征剿!”
“是。”
……
散会之后,窦廷熹书房。
武建宁翻看着江北的公牍(官方记载,公告),似是有所疑虑。
窦廷熹:“少龄疑虑何事?”
武建宁:“倒不是江北的事,我是不理解你。”
“我?”
“你难道忘了皇上到底要我们下来干什么了?”
“倒蔡啊,我怎么可能会忘。”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皇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江北,一旦迁延日久,你不怕皇上疑心么?”
窦廷熹轻叹一声。
“少龄啊,你想的是怎么能在皇上那里交差,我想的却是怎么把这件事最稳妥地办好啊。”
“那我倒要听听你的看法。”
窦廷熹在武建宁身边坐下。
“今天你也看见了,蔡慈现在为了自己的地位,都可以与土匪勾结,可知他底下的势力是何等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蔡慈如今正是虎翼丰满的时候,现在动蔡慈,他底下那些势力都会蹦出来维护他。就算是将蔡慈给论罪处斩,他那些遗党还在,终究是个祸根。”
“你的意思,是想一步一步来,将蔡慈的爪牙一根一根拔去?”
“正是。”
武建宁有些忧虑。
“你是为大局考虑,可汴京那儿……只怕没有这样的耐心啊。”
“我准备写一道奏疏,陈述利害,皇上圣明烛照,一定会明白的。”
“那你快写,我与你一同署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