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望叶寒川,这才发现他脖子里少了样东西。“你的蓄真眼呢?”她明白过来,“你给她了?”
“您要不要紧?”叶寒川问。
“我有什么要紧?”林青崖急道,“是你要不要紧?你是傻了吗?你到底给了她多少内力?还嫌她害不了你吗?”
“我有分寸。”
“这叫什么分寸?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马上把蓄真眼拿回来。”
“娘既没事,”叶寒川只说,“还请把东西给我,夜色已深,我就告退了。”
“呵呵,”林青崖冷笑,“何必惺惺作态,你哪里把我放在眼里?你不如自己去拿,想拿什么拿什么。”
“寒川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叶寒川看林青崖当真动了怒,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此时都气得惨白,低下了头:“寒川无状,忤逆了娘,请娘重罚。”
“罚你?你能服气吗?”
“寒川心服口服。”
“那我罚你,即刻跟我回万蝠岛,面壁思过!”
叶寒川皱了眉:“您也知万蝠岛地质阴寒,只怕……”
“你看,”林青崖说,“我就说你不会服气。你还找借口,说什么地质阴寒,你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或许那些全都是杞人忧天。”
叶寒川叹了口气,说:“请娘宽限一段时日,待我将阿娆和宋简心的头颅送回惊奇谷,就回岛领罚。”
“此话当真?”
“当真。”
林青崖的眉目总算舒展了些,说:“那我在岛上等你,你可别教我空等。”
千娆崩溃万分地跑到自己的卧房,赶紧除下身上的衣物,将衣物抖了又抖,确定蛇已经跑了。然后,举起镜子,将自己前后左右照看,确定身上没有蛇牙印,这才惊魂稍定。
她坐在椅子上喘气,想:这下没能拿到娘的首级,该怎么办?
她想了又想,实在不敢再去找林青崖,只得往叶寒川的卧房去。娘亲的首级终究得拿回来,看来还是得指望叶寒川。
叶寒川也已回房,见她开门进来,脸上有一丝戏谑:“来找我?这深更半夜,不怕了我吗?
“你、骗、人。”千娆气鼓鼓地说。
听到她用内力说话,叶寒川赞许地点了点头:“我哪里骗你?说来听听。”
“辟、蛇、丸……”她气呼呼地控诉到一半,没了耐心,转而在桌上写道,“根本没用!”
“怎么没用,有蛇咬你吗?”
千娆挥舞着胳膊在自己身上一通比划,示意刚才就有条蛇在自己身上乱钻一气。
“我只说毒蛇不会咬你,”叶寒川说,“可没说它们不会碰你。不过你要留神,有时死蛇也会咬人,死蛇没有嗅觉,是不会管你身上有没有辟蛇丸的。”
千娆飞快地写:“你娘放毒蛇咬我,没拿到的东西你去拿!”
“不是没咬你吗?”叶寒川说,“不过是在采集你身上的气味,便于日后追踪。但你身上放了臭药,所以这气味采了没用。”
千娆想起刚才身上那冷冰冰滑溜溜的触感来,又崩溃地跳脚,嘴里叫:“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