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州啊,无暇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君子墨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这一去,似乎就有什么不同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什么,如果兰澹宁对他真的生出了情意,那么她会不会骗他呢,当初在涓州,是她说无暇已经离开涓州南下了,可是如果,无暇一直都在涓州呢?毕竟按照她的说法,无暇昏迷不醒,那么席满观应该不会带着无暇奔波的吧?
还有无暇,她的身子有多糟糕他也是知道的,有了身子的时候好几次都险些小产,更不要说先是中毒,后是落胎,回想起那一日她流出的血,即便是过了这么久的现在,即便是这么炎热的天气,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生出的凉意。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随前辈去涓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件事还需要前辈帮忙。”
既然柳青崖先提到了那个李年州,后又让他跟着去涓州,想必肯定是为了兰澹宁的事情,说起来本身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既然都已经将他扯上了,他不提点条件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柳青崖显然也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神色莫测地看着他不闪不避的目光,倒是对他有了一丝欣赏来,随即点点头道:“你说。”
君子墨有些忐忑的心放了下去,“希望前辈能帮忙引荐神医天涯,内人身子不好,小产之后陷入昏迷,多出求医未果,听闻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一手金针冠绝天下,有心求医却苦于不识神医真面,若前辈能帮忙,晚辈来世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柳青崖一挑眉,玩味地笑了起来,心里有些拿不准君子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他也不
去说破,只道:“近些日子昏迷的人倒真不少,我那徒弟请我去涓州也是为了一个医治昏迷的女子。”
他这话不仅是隐晦地表明了身份,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保证,只是君子墨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一个猜想给笼罩了,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君子墨攥紧了手指,身子都激动得微微颤抖了起来,然后猛然抬头道:“不知前辈何时启程去涓州?”
柳青崖目光微闪,对刚才的猜想也确定了几分,相对的,他所要达到的目的也更加多了几分胜算。扫了一眼神情急迫的君子墨,“明日一早就走,你还是趁机多养伤吧,上路之后可就没有这么清闲了。”
“多谢前辈。”君子墨虽然恨不得马上就启程,却还是生生忍住,声音也却含着控制不住的微颤。
柳青崖也没有和他多说,直接出了门来,坐立不安的兰澹宁见状立刻奔了过来,试探地问道:“师傅和他说了什么?”
柳青崖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叹,面上却丝毫不露,只道:“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去涓州接你师兄。”
去涓州?
兰澹宁心口一闷,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对,柳青崖却早已走远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进了厢房,想要问清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君子墨尚在激动的期待当中,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句,多余的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以致于第二日兰澹宁在出发的队伍中看见了骑在马上的君子墨,骇然变色,差点没一脚踩空,直接从马上跌下来。
“你……”
一身劲装的兰澹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君子墨,张口就想要阻止他,柳青崖却眼疾最快,直接扭头对君子墨道:“你若是伤势还没好就别逞能。”说着对一边的手下道:“去,给君公子备一辆马车。”
君子墨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目光顺着柳青崖的视线往兰澹宁那里一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顺从地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他还依赖着柳青崖能够帮忙治好无暇的病,更实际一点,他打不过柳青崖,所以只能听从他的话,更何况,他对兰澹宁的情意也是避之不及的。
柳青崖见他如此识相,这才满意地看向了兰澹宁,“六儿还站着做什么?若是不想骑马,那为师也给你备一辆马车吧。”
兰澹宁眼睛一亮,“不必麻烦了,不如就让我和……”君公子共乘一辆。
后面的话在柳青崖的目光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好恹恹地翻身上马。
一路上君子墨不要说和她说话,就算是露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还是因为要从陆路转为水路的时候才露了一面,其他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柳青崖对此表示满意,兰澹宁却很是郁闷。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大约过了半个月,船只终于停驻在了涓州的码头,君子墨从船舱中踏出,直接又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只是在那空隙的时间中,他的目光穿过了重重的人山人海,看向了未知的远处:无暇,我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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