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奉……奉总……总舵令……奉命行事……”
八极灵官发出一声长啸,闪开拔剑。
一阵大乱,帮众中有人发出悲愤的怒吼。
“哈哈哈哈……”正面狂笑声震耳,出现九个青衫客,为首的正是那位自称宗老,自称是飞燕杨娟的长辈,要逼晁凌风爱杨姑娘的人。
“妙手空空的人已经走了,八极灵官,你已经没有后援。”宗老大声说;“那假侠义门人比你聪明,一看李端公出现便知不妙,已早一步带了狐群狗党逃之天天。”
“我听你的解释,程啸天。”龙王帮主厉声说。
“是……是柏……柏大空的……的计谋……”八极灵官不住发抖:“半……半年前他……他就找上了我,要……要我挑起一帮一堂火拼,事……事成要让我当……当帮主,统……统率水……水陆群豪。我买通了太极堂智坛的阴阳一刀阳一新,和义坛的九天玄女……预定如果绑架二少帮主失败,才由柏大空进行早已策定的第二步计划,毒杀三江船行的旅客,激起本帮的公愤……”
“丢剑!我会查,我会给你分辩的机会。”
“帮主明鉴。”八极灵官快要哭了:“毒杀旅客的计划,事先我……我丝毫不知……”
龙王帮主激动得快要疯了,大吼一声,踏进伸手便抓,赤手空拳向剑上闯。
八极灵官本能地一剑挥出,剑气进发,显然早已有备,这一剑极见功力。
“噗噗噗”三剑齐中,砍在龙王帮主的大手上,每一剑皆被反弹而出,龙王的大手夷然无损,可知龙王早有准备,一双手必已练至不畏刀剑的上乘境界,剑不但反弹,而且剑锋卷了口。
大乱中,晁凌风拖了李端公退出是非场。他已证实龙王帮主不是主谋,这里的事,用不着他介入了。
主谋是柏大空,其实,他早已心里有数,八极灵官和五爪蛟几个人,还不足以主持大局,主谋是柏大空才是合情合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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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帮在半月后宣告解散,这大江两岸精华地带的第一大帮,终于在数天的大火并后元气损耗已尽,八极灵官所属的一群急进派叛徒死伤惨重,忠于龙王的弟兄也死伤枕藉,即使不宣布解散也不成气候了。
太极堂东山再起,盛况不减当年。该堂的叛徒清除掉之后,重新获得江湖朋友的信任和尊敬。当然,早晚将会接收青龙帮的地盘。
晁凌风去向不明,似乎也懒得过问三江船行的四十九条人命惨案。
曾经是一代怪杰的名宿妙手空空柏大空,成了众矢之的,江湖朋友的公敌,柏大空的名号成了凶手的代名词,结盟天下各道朋友的雄霸天下大计胎死腹中,失败得很惨。
失败得也冤,一个者谋深算雄图大略的高手名宿,拥有强大的权势和财力,有周详的准备和计划,竟然失败在一个非江湖人默默无闻的小伙子手中,可说是在阴沟里翻船,真冤!
鹦鹉洲之会后的第十天,一艘神秘的客船,泊上了洪口村的南面数里处江湾。这里的地势十分偏僻,是江右岸的一座毫不引人注意的小小村落,往来大江的船只,都远远离开这一带江岸,这里是荆门山的下游,是最凶险最湍急的航道。
虎牙山与荆门山雄峙江左右,虎牙山属夷陵州,荆门山属荆州,水流急湍,船只须绕山回避。因此,船经荆门山须向北靠岸,接近虎牙向南移。往昔,这里是楚国的西塞,扼巴蜀的咽喉。
这艘客船不向北面的航道移,反而乘薄暮时分泊上湍急的南岸,委实令人费解。
天色已晚,江上有薄雾,所以毫不引入注意,也不知会有客船停泊。
暮色茫茫,人陆续登岸,进入荒僻的树林。最后出舱的人是妙手空空,站在舱面不住向下游朦胧的江面眺望。
江上的帆影隐约可见,船只往来不绝。
“你确定没有可疑的船跟来吗?”他向舟子问。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柏前辈。”舟子信心十足地说:“唯一要注意的是青龙帮的眼线船,而目下青龙帮正为夺权而火挤,江上已经没有他们的眼线活动。”
“我倒不是耽心青龙帮的眼线船。”
“柏前辈之意是指……”
“晁小狗。”妙手空空眼中有怨毒的光芒:“怪我一时大意,未能在晁小狗咸宁道上露脸之后,不积极派人除掉他,而让他坐大,而至霸业成空,我真后悔!”
“很多人都犯了这种错误,办某一件事,起初都不以为意,不能当机立断全力以赴,以后才后悔。”舟子用带有哲理的口吻说:“晁小狗刚露面时,经验与气魄都不够,假使能立即请乾坤四绝出手,何至于有今天?”
“别提了。”妙手空空沮丧地说:“我该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机会一错再错!”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水上追踪难之又难,他不可能知道前辈的行踪。晚辈在这里等一宿,黎明前如果诸位老前辈不来,晚辈就自行驶离,休怪。”
“也许四更之后,我们就可以撤返。景青云一家子都来不及赶回,荆门山庄只有他一个毫无气魄的儿子留守,屠灭荆门山庄用不了一个更次。”
“但愿如此。”舟子似乎对这点缺乏信心。
“我会成功的,明早见。”妙手空空却信心十足,说完便跳上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