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心中不愤,不知为什么骂起了刘大人你来……”
刘备呵呵一笑,这在情理之中,只微加解释:“公子应那时欲要把章吾军权交给我,他跟章吾是好友,又怕军权到我手上对他不利,他自然心里不愉快。”
“怪不得!”田瑟点了点头:“木路这厮骂了两句也就停了,这才说到了正题上来。只言道欲要和他联手,让曹豹跟他一起合围公子府,事成之后同投曹军……”
刘备点了点头,这句话木路跟章吾对答时说过。便是木路见到曹豹时还责备他‘你若不来这富贵可是我一人独享’,如此想来,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指投敌曹操的事了。
田瑟说:“曹豹这厮在场上,我等在旁边,他当然一时不敢答应,只支吾过去。木路这厮一见,也不多说,只起身要走,让曹豹去送……”
刘备说道:“他这时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机关,你们这时可要小心了。”
田瑟道:“可不是么,我们当时只是大意,以为凭我们在他身侧,怎么说也叫他逃不了。”
顿了顿,继续道:“到得外面,木路这厮说道:‘我跟你们曹将军还有重要话要说,你等且退。’我们当然觉得蹊跷,便是没有退去。木路这厮也没说什么,突然走到曹豹身边,一手捉了他的手腕,大力一扯,就将他扯到了一边……”
刘备皱起眉头,叫了声:“可惜!”
田瑟沮丧道:“我们当时正欲拔剑,硬是被他抢先一步,将他夺了去。我们几个欲要反击,只听他大喝一声,原来他在门外早就布了重兵候着,便是故意将我们引了过来。他只这么一叫,门两边的重兵便是将我等团团围住……”
这之后的事当然也不用他说,刘备也可以猜测得到。
想田瑟等被阻,虽奋力力战,而事已泄,许多兄弟性命肯定不保。他一想起此事,自然不免伤心堕泪。
而田瑟好不容易逃出,本要去我府上报信,只幸遇关羽,便是将事情告诉了他,让他领兵去救。而他高明的地方,不是让他直接对付木路,却是先让关羽制止曹豹,而一旦曹豹被制住,那么就可以调用曹豹的军队来对付木路了。
再一想到关羽言中说道他来时屋内阁中尚有四五人抗拒曹豹,当是木路助曹豹平乱,只一时让他们跑入阁中坚守。而木路又没多少时间等候,便是先去了,让曹豹处理好这里再领兵过来。
再一想想,怪不得木路初见曹豹身后之人时有点熟悉的感觉,想是他想起了他在堂上所见的那批刺客,所以这才突然惊觉。
不过那群刺客之所以让关羽断后,便是不让关羽先现身让木路发现,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曹豹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刘备心里这么一想,顿时澄明,想怪不得曹豹一直萎靡之态,原来他是受制刺客,心里颤惧。
再一想到自己第一眼见到曹豹身后的那群人时的感受,想怪不得自己当时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原来他们还真是自己派在曹豹身边的那些刺客。只是自己跟他们都不大见面,不可能所有人都那么熟悉。而他在这群人里,除了认识吴求外,便只是田瑟了。可吴求已去了兖州到现在未回,所以一旦没看到田瑟,心里自然不免失落。
刘备想到这里,豁然开朗,只是现在不便接他回府,只找人医治伤口。只一想到刺客只剩五六人了,便是心头难过。又怕这几人应付不过来,则思出去后当挑选精壮之士再为补充。不过一想曹豹刚受惊,想他现在一时当不敢乱动。
刘备安慰两句,转身告辞。
刚一回府,便接到曹操书信。拆开一看,却是曹操同意明日交换人质了。
刘备闭目遐思,想这‘军师’到底何人,明日一见可知。
第七三:文士与武将
襄贲城南门城外有座山丘,顶上甚是平坦,树木甚少,大石光秃。
上面已经摆了两张木案,两条席子。
刘备让部队在下面停留,带着张飞上山。
对方来的是一个清瘦的青年,一身素雅,文士打扮,背后插一柄宝剑。只见他迎风而来,清须扑面,甚为清朗。
文士身后跟着一个容貌短小,但气势甚雄的武将。
刘备上前作揖,笑道:“为曹操出谋划策,致我兵败者,可是这位先生?”
文士不答反问:“不见我面,便不放于将军者,想是这位大人?”
刘备哈哈而笑,他交换人质的确是有前提。便是在交出于禁之前,他要见一见这个数次挫败他的军师,到底是何许人也?
刘备也不急于问对方姓名,便是看了文士身后的武将,对其作揖,问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武将高声答道:“某乐进!”
刘备点了点头,笑道:“久闻文谦将军大名,鄙人平原刘备。”
乐进惊咦他何以知道自己姓字,只微微错愕,便即点了点头,并不作答。只眼睛逼视张飞,怕他有任何举动。
张飞见他看自己,便是圆睁双眼,胡须飞戟,也是瞪视着他。
刘备想了想,怕他两就这么瞪视着,要是谁看不惯对方动起手来,那可不好说,便是哈哈笑道:“先生,我有许多问题要向你请教,不若先让他们退下,免得耽误先生你的时间。”
文士笑问:“要请教也可以,只是我要问下平原可带酒否?若无水酒助兴,不然好生无趣,便是弄得口干舌燥,想亦平原也不乐见。”
刘备哈哈一笑,早是让张飞准备的酒什放在了木案上。
文士一见,笑道:“这便好说。”说着箕踞在席,伸手就倒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