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庭为这人的到来不太平时,那厢西佛之地也因一人到来不平静了。
白妖表示作为一只天真善良的妖不能忍了,他重伤还未愈好么,这些人就不能体谅下妖么,不体谅也就算了,妖忍了,可是这一个个摆出要拼命的架势算什么个意思?
妖表示不懂了,表示不能忍了,否则,妖今日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喂,你们有完没完,没看到妖受伤了么?”
一说完,白妖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立时一个激灵,白妖立刻脸色一变,“哈哈,那个,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哈,不用管妖。”然后滚到角落里,力图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呜呜,太可怕了,阿修,快要救妖啊!
景胥淡漠的收回视线,他的脚边伏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只撇了眼谢谦等人就不屑的转过了头,看着景胥的眼神里冒出了猥琐的光芒,没想到,它随便抓了个人竟然真身是这么牛叉的,哇咔咔!
谢谦就不理解了,怎么这一个两个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家小锦是这样,现在连景胥也是这样,脸还是那张脸,可却多了股疏离,多了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这时,远远的一声佛音传来,眨眼间,便有一青年佛陀到了眼前,眉间一点红,虽然面目平凡却自有一股不食人烟火的意味,但见他双手合十,眉目含笑先是对谢谦等人道,“
戒怒见过各位施主。”
谢谦和齐律罗还一礼。
之后,这名名为戒怒的佛陀看了眼犹自一动不动只盯着景胥的锦杀,讶异道,“这位施主身上好大的血腥,然须知,西佛之地不可妄动杀机,施主当放下屠刀……”
眼见这位戒怒大师接下来一番长篇大论,意要渡化锦杀,谢谦和齐律罗心有灵犀的退避三舍,再见那锦杀在这戒怒絮絮叨叨中却依然不为所动,仿佛你说你的,我看我的,各不相干,这般定力真是为实让他们佩服的很呐!
这戒怒足足半个时辰讲下来,却发现这位施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戒怒微微一怔,之后便愈发觉得这位施主的问题很严重,念了声佛号后,这戒怒大师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位施主扳回正途来,正欲再接再厉时,却见锦杀终于有了反应。
戒怒欲一喜,但见那锦杀黑漆漆的眸瞧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这戒怒一怔,朝景胥道了句,“见过南长生大帝!”之后就追上了落跑的锦杀,远远的,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虽模糊,却是不断。
修红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些怔然,仿佛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久久之后,她不再怔然,缓缓起身,扫了眼四下,入目的是记忆中熟悉的清幽竹屋,再回想失去意识前那一熟悉的叹声,修红衣便知道了此地
是何处?
这里是她曾经的住所,也是她曾经以为会是她和他这一生的家,她没有父母,如果不是那一年他将她自漫天大雪中捡回来,也就根本不会有修红衣。
修红衣,这是他取的名字,他说,红衣,乃是他捡到她时她穿着一身红衣,至于修,他并不姓修,但他却没有解释。
而她似乎也仿佛忘记了一段记忆,直到后来她才想起,那一年他捡到她时,她根本不是穿红衣,之所以是红衣,那是因为被血浸透了,那一年的漫天大雪中,几只饥饿无比的雪狼,或许,谁都没有想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竟然将几只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凶狠雪狼不但杀死,还吃了它们的血肉!
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一个卑贱浑身血污的小女孩,一个目中温和慈爱,一个目中凶狠杀戮,当他毫不在意抱起她时,当她的血污染脏了他的白衣时,从此,她和他将都不再是孤独一人!
她唤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