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点说,是她身上的气场完完全全和岑鹤九相反,灼热如火,像随时会有腾升的烈焰将他卷进去,灼烧殆尽。
岑鹤九一个招妖逗鬼为生的人,给自个儿招了这么个员工,这就很妙了。奇怪的是阿碧认为容音并不是单纯的阳气旺盛,女性气质本阴柔,很少有她的气息这么咄咄逼鬼;再者,阳气太盛的人天生干不了这行,容音显然干得如鱼得水。
他们向小区深处走去,这里花坛很多,小路弯绕,即便是冬天也能看出绿化很好,同时每一栋楼房之间都留出了比寻常小区要宽敞的距离,最大程度上保证了业主的个人隐私。
容音问:“你刚才说什么现场?”
岑鹤九目视前方,“见血现场。”
容音皱眉,“将军死了?”
岑鹤九没说出个所以然,三言两语似乎说不明白,容音便不再追问。
等岑鹤九在一方人工湖旁边站定,容音才隐约领会他的意思。
今年冷得格外厉害,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冻住纷杂的落叶和其他杂质。容音嗅了嗅,能感知到湖面上飘来的血腥味。
人工湖不算小,一丁点血迹早已在其中稀释,但是当她把灵觉延伸出去时,还是轻而易举地察觉了这一点不寻常。
“感觉到了吗?”岑鹤九盯着湖面问。
容音侧头看他,“你想说明什么?血腥味微乎其微,这么一点出血量,是不可能将一个动物致死的。”
如果他想告诉她是将军在这里出了问题,那么顶多是它路过湖水清洗了自己的伤口。更何况,佳盛小区离将军的家并不算近,一只小动物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的路?
“我认为,不是将军的血。”岑鹤九目光远放,不知在思索什么。天气阴霾,周围起了薄薄的雾,使得他眼中仿佛也聚集了雾气,迷蒙一片。
“这是什么意思?”
阿碧怯怯地探出脑袋,“其实是昨天老大突然叫我来佳盛小区,想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异样。我在这里转了一圈,遇到几个孤魂野鬼,其中有几个说最近这一片新添了女人的鬼魂,怨气很重。”
天气太冷,容音把手插回口袋里,“你担心怨鬼会对这里的其他居民造成伤害?可是这和我们找将军有什么关系?”
岑鹤九一反不正经的常态,用一种不温不火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容音,你就是太没有人情味儿,才会容易失败。你若是但凡像个人一点,早就找到头绪了。”
容音挑眉,不遑多让地反问:“你说谁不像人?”
岑鹤九火上浇油地盯回去,“连阿碧都比你像个人,你说呢?”
容音很少会笑,此时的浅笑冷得像腊月的北风,“我说你要是有阿碧那么乖巧,也不会奔三的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岑鹤九,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也是,你这脾气哪个不长眼的会看上你?我告诉你,今天是你让我来的,我看在钱的面子上来帮你,可没说还要白白被你羞辱。你不愿意说人话就拉倒,我也不稀罕拿你这份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