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
“安宁来了,快进来吧。”
“看来这周又有很大的进步,现在都可以连发三个音了。”
“连着说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会。”
“好,很多,了。”
“不错。”
“说实在的,你恢复的情况,属实在我意料之外。”
“按照目前的进展,等结束治疗,恢复到六成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背后下的苦功夫,也给了冯长岳很大的信心。
这种获得是相互的,在给安宁治疗的同时,他自己也在进步,也在收获。
他最怕不配合的病人。
“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作为大夫应该做的。”
“你真正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不配合我的工作,就算我有再大的力也使不出。”
两人聊了几句后,便开始进行今天的治疗。
中途路安宁疼痛难忍,也没有吭一声。
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床两侧的边缘,拼命坚持。
疼到极致的时候,眼泪都冒了出来。
“你说你,其实完全可以把你丈夫叫进来陪你。”
“有他在边上陪你说话,能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你的注意力。”
冯长岳只有在施针结束的时候,才有功夫开口说话。
治疗途中,他往往都是全神贯注,一言不发,就连路安宁痛苦的样子,她眼泪不停的往外涌,他都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注意不到,一心只想投入于治疗,容不得半点分心。
路安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希望景行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你呀,在这种方面太过于执拗。”
“要是人家真的爱你,真的心里有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害怕,更加不会嫌弃你。”
“再说了,不就是多流了一点汗,止不住眼泪吗,没多大的事儿,照样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在冯长岳眼里,路安宁就跟他孙女似的。
不过他自家那个小破孩可没有安宁能忍,他们家那个一稍微磕碰到哪,就跟要地动山摇一样,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