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漫落亭台,金黄温暖大地,南宫尘莞尔一笑。
门口处,侍女们便如鱼贯水般整齐的走了进来。
回到王府,年叔派来的侍女南宫尘一个都没有要。一来自己喜欢静不喜人打扰,二来也不习惯陌生的人守在身旁。于是年叔便吩咐好,一日三餐,还有早上洗漱和晚上浴沐的东西,定时给她送来,南宫尘乐得自在,既有人伺候,又不受打扰。
待众人放下东西退了下去,南宫尘才缓声应道,“可以一试。”
流星一愣,当即明白她话中之意,“少主可是当真?”
“试试又有何防。”南宫尘点头,“这世间女子终究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这是女子逃不出的命。我也不例外,既然已嫁,天下皆知,那不如就一嫁成谶,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也不必为难自己,苦苦在意那段终修不成的感情。”
“少主能想开自然是最好,虽说夜天辰辰身边有一个李明月,但属下看得出,他虽对李明月关爱有佳,但眼神里,从来没有少主看公子那般满怀深情的眼神。但他看少主的眼神里,有着许多曾与公子相似的地方,属下虽不懂情爱,但亦分得清有心或无心,有情或无情。”
南宫尘苦笑,“是吗?与他相似的眼神便是爱吗?若有爱,我们何至于此?”
“少主,即使你与公子无缘,但公子曾对你付出的,我们不能否认,他曾经是有多爱你。”
流星低语,看着南宫尘因提及宇文宣时流露的伤感,到底还是没能放下。
“我何尝不知他对我的感情,一夜白了两鬓,多少次的生死与共,又怎会因了如今这般而全部抹杀。只是,你说得对,终究有缘无份,修不成正果。”
如今他佳人在怀,快为人父!
总说要忘记,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提及。
一番梳洗,两人正用着早膳,一位侍从匆匆而来,递上一封书信,“禀王妃,相府差人送来此信。”
南宫尘接过信展开,眉头微微一蹙,“送信的人呢?”
“还在门外。”
“让他进来。”
“是。”
流星见她蹙起眉,问道,“少主,何事?”
南宫尘将信递给他,流星快速扫完,“少主……”
“我没事。”
经上次一事,南宫壤义便一直称病在家休养。而她亦没有回去看过,她虽为南宫尘家唯一的女儿,但灵魂始终是另一个人。
她装不出那种至亲离别有难的苦楚,也学不来那应该尽孝的举动,所以,再回到天府,她竟一次都没有去
过南宫家,就真的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般。
没一会儿,侍从带来一个小丫鬟,见到南宫尘便扑了过来,哭泣的道,“小姐,你回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盼了你好久,就是想再见小姐最后一面。”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愣,奇怪的看着南宫尘,回道,“奴婢小菊,一直是伺候夫人的。”
南宫尘对南宫家的人都不熟悉,她自小就有心疾,又不常住相府。而这个小丫头口中的夫人,也就是南宫尘的母亲,一生吃斋念佛,从不问世事,就连当日她出嫁,她都未曾露面。
“是夫人让你来找我的?”
“大小姐,夫人去年就病了,为了不让您担心,连您大喜之日都不敢出现,就是怕你担心。可是一年来,夫人身子越来越弱,又不肯看大夫,直到一月前,奴婢看夫人实在病得厉害,便私自请大夫来看,可大夫说,夫人的病拖得太久了,已无力回天。前两日,夫人更是下不了床,声声念道的,都是小姐您的名字。小姐,您就跟奴婢回去看看夫人吧。”小丫头年纪不大,脸上满是眼泪,扑跪在地上,单薄得令人心疼。
“你先起来吧,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