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无论白黎怎么想尽办法想从他嘴里套出那没说话的半句话,英俊的男人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被半截话搞得百爪挠心的白黎直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脑袋里都跟魔怔了一样一直徘徊着这件事。
他套着宽松的睡意躺在邵钧天身边,男人发端跟他散发着一模一样的洗发水香气。
而因为两个人挤在一起导致的双方温度上升,这种香气渐渐变得有些浓郁到令人脸红心跳。
白黎一面唾弃自己的血气方刚。
一面不自在地转过头试图把自己的呼吸系统重新置入清新无味的空气当中。
滴答,滴答。
房间内的时钟指针有条不紊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忽然,黑暗中的那双睁得过于浑圆的双眼猛地一亮,白黎冷不丁从床上坐起来:“我想到你要找的人是谁了!是齐……”
被身边这只活猴子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搞得一宿没有睡好觉的邵钧天终于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把人按回床垫,同时宽大的手掌毫不迟疑地找准位置捂住他的面部,用低哑到不耐烦的嗓音:“闭嘴。”
白黎识趣地闭上眼睛,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覆盖在他脸上这只带有淡淡烟草气味的大手上。
奇怪,男人是什么时候抽过烟?
一闭上眼不久便困意袭来,脑袋里盘旋着一些琐碎的问题,没过多久白黎就沉沉地睡着了。
……
几个小时之后,白黎被一阵响亮的咳嗽声吵醒。然后发现自己以一个亲近的有些过分的距离躺在邵钧天旁边——似乎是他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把男人当成了可以取暖的人形暖炉,非常惬意地把自己置入了暖炉当中。而暖炉本人此时已经醒了,看不出情绪地注视着他,
发出声音的人是理所当然拥有他房门钥匙的经纪人宋凯文。
白黎一骨碌爬了起来滚进洗手间。
宋凯文沉痛地捂着额头,略感抱歉地朝着邵钧天点了点头,心想反正已经不能更丢人现眼:“快点弄完收拾东西,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了。”
走四方这套真人秀是周播。
就意味着要在一星期之内完成写剧本、组织人员、拍摄、后期加工等等一系列环节。这就意味着拍摄人员的行程一定要这么争分夺秒的赶。
餐桌上,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白黎肆无忌惮地往嘴里塞食物——事实上有外人他也很肆无忌惮,聆听宋凯文告诉他的关于下一个拍摄地点的详细资料。
听了一会儿,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道:“y市,曾经有一个名声显赫的武林门派。”
宋凯文端着豆浆的手一抽,差点撒出来:“扬州这个在瘦西湖,这回那个该不会是在西子湖畔吧?”
他原意是调侃,谁知道白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宋凯文:“……”
怎么武林门派都喜欢建在风景名胜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掌门们全部未卜先知到知道几百年后他们能凭借这一派大好风光坐收门票发家致富三代不用愁?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邵钧天却仿佛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这是个怎样的门派?”
白黎戳着盘子里的奶黄包:“我对中原武林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个门派是个铸剑世家,常年产出神兵利器,而且门派的人在江湖上行事作风也很独特——可以用两个词形容,一掷千金,霸气四射。”
宋凯文:“……那不就是暴发户?”
白黎觉得暴发户这个词还不够准确,纠正道:“特别爆发的暴发户。”
邵钧天:“这个门派叫什么?”
白黎:“藏剑山庄。”
……
抵达h市已经是下午,连日来的奔波和劳累让节目组里的一名必要的工作人员不堪重负地在机场前往酒店的途中发起了高热,思量一番,导演临时决定休息一天,养好精神再开始接下来的拍摄。
白黎细心地发现除了那位货真价实病倒了的工作人员,他的随行经纪人同样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知道他在困扰什么的白黎捅了捅他,说:“别纠结无聊的人和事了,既然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不如跟我一起去找藏剑遗址吧!”
跟你一起去找传说中的门派遗址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有聊的事情啊?
宋凯文无奈归无奈,稍加整修还是跟着他一起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