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有这事?那个女孩怎么这样?”余艳艳不可思议,
“不过,的确穆雷被管的死死的,我们下来的时候我给他电话他都给我挂了。”余艳艳气愤觉得穆雷不像个男人,
“我如今觉得,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命运里往前走。”甘夜看着外面不断变换的夜景,她们离城市越来越远,
“的确是的。”余艳艳附和着,
“你还记得以前那个男孩吗?就是初中那个”甘夜问,
“你说的是张玉林?”余艳艳的脸没有情绪波澜,出现了一股嫌恶,
“是的。”
很多年后再想那件事才明白那男的只是在反击甘夜那句“他算什么东西”。
那些孩子们给甘夜说,“他威胁我们,谁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砍断谁的手。”
只有十五岁的甘夜气的说,“他算什么东西!我倒要看看他多大能耐。”
后来余艳艳回去碰见了甘夜,甘夜劝她好好读书的时候余艳艳让甘夜去叫她,她们两个人一起走去学校那边,没想到刚出了村口张玉林那帮人就来了。
甘夜此刻还想着不能抛弃余艳艳,两个人一直那样往前走。
只听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一个人问,“哪个是余艳艳?”
“肯定是绿衣服那个,旁边的那个难看的跟猪一样!”回答的那个男生是张玉林用来打架的,那个男生脸上有刀疤,
甘夜此刻想反驳,却什么都没说,看着余艳艳黑暗中的脸一句话都没说,甘夜以为她面对那个男生的话表示沉默是认可了,此刻,甘夜气的想发狂刚好那帮男生骑车围住了余艳艳,甘夜一个人气的越走越快,直接把余艳艳甩在了身后。
四年级,她为了自己和李康在那对峙,甘夜哭泣的脸庞看着她,不明白她瘦弱的身躯怎么生出了那么庞大的力量来。
于康说,“我骂的是甘夜,关你什么事!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再骂一句试试!”余艳艳恨起来连于康都害怕,
那次之后甘夜以为余艳艳可以保护自己一辈子,可是,余艳艳也有跌倒的时候,也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刻,而甘夜羽翼未丰无法保护她。
多年后,甘夜是在保护郁南的过程中,发现郁南婚姻的本质。
甘夜在河边说,“无论如何我都要陪你去,因为当年我也给另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我却没兑现。”
“我怕他报复你,你以后还要在这边生活的。”郁南说,
“如果因为怕就不去做了,那我的立场在哪里?”
甘夜看着河滨太阳已经落在五点的方向,外面和律师事务所的凉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如今想来那件事情,之所以,余艳艳后来面对那个男生沉默,别人说我长得跟猪一样,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已经被奴役了,她都无法反抗的时候怎么来帮我?如果我意识到这一点,那么我和她合起来对抗那个男生那么她就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甘夜一想起那件事,便觉得愧对余艳艳,她保护过她,她却从未保护过她,她到底算哪门子闺蜜!
“你说的对,是,多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力量,我也不会害怕了。”
郁南那一刻赞同甘夜和自己一起去,
可是当时的甘夜要怎么和那些糟糕的孩子对抗?他们能够那样对待余艳艳,又不知道怎么对待甘夜?
几次和张玉林打照面的过程中,甘夜恨不得拿一个榔头砸向他,可最终都是静静的走过。
张玉林看着余艳艳的好友走过去看自己那眼神分明是要吃了自己,却最终都没有轻举妄动,只知道他不敢轻易动自己。
只是因为好学生是老师眼里的佼佼者,谁动谁死。
当年那些孩子们根本没人管,都是自己走路去学校。而且,五点钟出门路上都是黑的,荒无人烟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就连甘夜的父亲,也是因为后来去粮站工作,甘夜才得以庇佑。
“我后来再见他,都觉得当年怎会爱上他!”甘夜看着余艳艳,她在撒谎,她粉饰了强奸。
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张玉林的威胁以及那些孩子们的反抗,才得以让甘夜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到底是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家长缺席了,以至于,一张白纸被涂满了颜色。
那天于连在饭桌上说,“我觉得甘夜可能是精神出现问题了,以至于把一些问题扩大化,在我看来并没什么事情,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一个症结一样过不去,我本来,要出去四川那边旅游,半夜临时更改计划是常有的事情,甘夜却给我一发发那么一大堆的内容,我一看就头疼了,我如今身体不好看那么多文字我都头疼,所以,只能依了甘夜,她要如何变如何吧。”
于连的话让甘夜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准备好的开场白一句都没说,竟然有人在饭桌上不顾打法一直攻击主家,其实,甘夜早就知道于连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不仅是一个掏自己心肝的人,并且,他也在挖别人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