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中国人的含蓄他是一点都没学会。
甘夜穿着明黄的旗袍,腕表支撑着脸颊,看着于连的话语攻击完了自己然后就是吴学研,这场攻击中只有玉沙置身事外,不过,看她的脸色并不好。
于连的喋喋不休,在甘夜看来比张玉林的恐吓还糟糕,他立足一点就是为了攻击他人,此刻,甘夜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的确不该惹上于连,尤其是高中那次应该让他的意志过去就算了。
要么说,毁了他,便是成就他。
那么,于连的处境是甘夜造成的,而甘夜的确有责任。
可是,这对甘夜来说也太糟糕了吧,被人当成靶子放在那边攻击却还要慢条斯理的不生气的回应着。
要知道忍耐不是美德,发火才是。
甘夜应该在于连滔滔不绝地时候拿起盛满菊花茶的杯子一下子倒在他的头上,说一句,
“去你x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样,被打断的于连成了一个缩头乌龟样灰溜溜的走。
那天于连也意识到了甘夜在忍耐自己,他吃完了那个辣子加饼以后,便拒绝进食。
他决定要走,吴学研起身要去开车送他去北站,于是,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甘夜说,“当年他就是这个鬼德行,如今还是这样!”
玉沙安慰着甘夜,“没必要生气,以后这种人不要再叫了,他以后迟早会意识到他的问题,而且,他会为了他的孩子而让步。”
甘夜那一刻明白了,玉沙也经历过同样的对待,依然来自男人。
个人意志的实现如果伤害了他人,在孩童时代他是不管不顾的。
可是,有了孩子之后,带领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问题会一再呈现出来,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选择让步。
因为,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携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时空。
大雨即将到来之前,吴学研看着甘夜,玉沙也问甘夜怎么回去,
“我打车就好了,没事。”甘夜顺手就点了一辆车,
吴学研刚想说什么,意识到甘夜点错却什么都没说,甘夜抬头看了看天空感慨着,
“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
玉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师。
甘夜看着车子已经到了,拎着包跑了过去,这一刻,她意识到和平从来都不是主旋律,君子之交可能从来都是一场空谈。
从前的于连早已经变成了一个阴狠的中年男子,今天来见他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过去早已经过去了,甘夜提起的过去在于连看来就是羞辱。
而送走了于连之后,吴学研坐在那边只说了一句,“他,他家以前烂的很。”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反击,反击那个攻击自己的于连。
而甘夜只觉得心中什么东西碎了,昔日之间全部都消失了。
坐上了车子之后,那个女司机还载了一个老太太,“我看她好可怜,你不介意吧?”
甘夜摆了摆手,疲惫到一句话也不想说。
车子倒退回去去了陕铁院那边,甘夜看见了赵公明的学校,从前一次刚好他去里面办什么事情自己在学校门口等他,突然,穆雷出现在自己眼前。
“甘夜?”穆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啊,穆雷?”甘夜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穆雷分明看到了甘夜的另一种样子,
后来,还是甘夜一直催促着,穆雷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学校里面,他和赵公明之间并未碰面。
赵公明从里面出来了,甘夜迎了上去开心的,他只觉得甘夜奇怪,却也一时说不出所以然,
好多事情早已经时过境迁,穆雷结婚了,甘夜去了福建,于连即将和一个河南的女孩子结婚,玉沙去了天津。
剧本中的所有人都去往各自时空里,演绎着新的戏码,却不想旧人怎可能逃脱天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