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卫元洲的神情,隐约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留了个心。
……
忠烈侯抱病,从冬至开始便一直卧床不起。
期间,郑芸菡派人去问过几次,回来都说,是侯夫人刘氏在照顾着,没让别人动手。
郑芸菡对父亲说了那些话,没有指望父亲还能像从前那样看待她,至于刘氏如何她更是无所谓,这一问,也只是身为儿女,受多年饭食养育之恩的基本问候。
不过,刘氏会不吵不闹,更不假借他人之手亲自照顾忠烈侯,
这一点让郑芸菡有些刮目想看。
或许,终归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刘氏对着忠烈侯,到底与对着他们这些子女是不同的。
得知父亲并无大碍,又有人贴身照顾后,郑芸菡放宽心继续筹备自己的事。
即便不见面,卫元洲也会让人给她送书信,郑芸菡怎么都没想到,最初那个冷厉的男人,如今会在字里行间与她话起日常琐事,仿佛并未分开两处,每日都能得知对方的一切。
郑芸菡读着书信,第一次对宫宴充满了期盼。
借着太子生辰宴,她就可以见到他啦。
……
太子的生辰宫宴盛大又隆重,范氏不仅自己积极张罗,还携着刚刚入宫的侧妃高雪吟一并安排。范氏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太子。论理,太子之前对新寝宫的布置十分上心,时不时就会问一问细节,可是当高雪吟住进去之后,太子去她那里的次数和逗留的时间,并不比其他妃嫔更多。
高雪吟并未成为太子的宠妃。这东宫之中,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那之前的上心又是为何?
范氏看不懂,只能谨记家中的训诫,守在太子妃的位子上,规行矩步。
……
舒清桐有孕在身,临近产期,郑煜堂没让她同行,遂带着郑芸菡同乘入宫。
看着马车里不断摸头发扯裙子的小姑娘,郑煜堂忍无可忍:“适可而止成吗?”
郑芸菡说得有理有据:“若我们每日见面,自然不必这般,可一连多日不见,当然要将最好看的样子亮出去。”
郑煜堂懒得与她争辩,目光落在她脖子间,看到一条细长的红绳从领子里翻出来,“这是什么?”
冬日的衣裳穿的厚,脖子上的挂绳总是蹭出来,郑芸菡低头一看,赶紧把绳子塞进去:“没什么。”
郑煜堂忽然就理解了当日清桐出嫁之前,舒家人对他的百般审视。以他和清桐的感情,她必定也是万般愉悦,叫家里人看着,一日比一日心塞。
“你大嫂没来,今日务必与你三嫂待在一起,我已与弟妹打了招呼,别想偷偷跑去见人,知道吗?”
郑芸菡斜他一眼,“谁要偷偷见人。”
郑煜堂哼笑,不置评论。
郑芸菡心想,待大哥到了中年,定是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