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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他已经安排好了,你怎能拂人好意呢?”黄慎道。

“他归他的好意。”板桥决意道,“我是决意不去。处世为人,不能总给他人添麻烦。”

高翔敬意地道:“板桥通晓佛意,这就叫花开花落两由之,独往独来自逍遥。”

板桥笑了起来:“说笑说笑,我也只是敬佛不通佛啊!哎,说到底,还是我们这帮老友在一起痛快自在啊!走,今天我请诸位吃素餐,喝大碗酒!”

“走,吃素餐,喝大碗酒!”

注1:瘗,音yi,掩埋之意)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板桥与允禧的缘份说起来也真是前世结下的,碧云寺一场戏弄,竟然让允禧对板桥刮目相看,他佩服板桥不畏权贵的个性,更看好板桥的才学。就连他的诗集也拿出来托付板桥给他作跋文,可见他对板桥的器重了。允禧一片诚心邀请板桥前往京都攻读备考,其用心良苦板桥有知,但他不能人家说一他跟着来了二,文人那点自尊还是要有的。他给允禧写了婉言谢绝的信函之后,趁兴夜读允禧的诗集《花间堂诗草》,一气呵成序文道:“琼崖主人读书好求,一求不得,不妨再三求,求一遍不得,不妨求数十遍,欲使疑窦释然,精理迸露。故其落笔晶明洞彻,如观火观水也。主人深居独坐,寂苦无人,辄于此中领会微妙。无论声色子女不得近前,即谈诗论文之士亦不得入室。所刻诗,乃前矛,非中权,非后劲,当以曰清、曰轻、曰新、曰馨是之。主人有三绝,曰画、曰诗、曰字。世人皆谓诗高于画,燮独谓画高于诗,诗高于字。盖诗字之妙,如不云之月,带露之花。百岁老人,三尺童子,无不爱玩……”

蓦然传来几声夜莺的啼鸣,板桥无意中惊悸了下,驻笔道:“是阿慎吧?你那点小把戏,别跟我躲迷藏了。”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睡?”黄慎从屋外走了进来,随意说笑道:“公子读书真是出神入化啊!”

“你不也没睡吗。”板桥把面前的茶壶往黄慎跟前推了推,示意他自己倒。“你好象有什么心思?”

“山林夜露清新,无意成眠,见你的灯亮着,也就过来了。”黄慎下午与金农联手给别峰大师作《雪梅图》,咏梅触到痛处,一直心绪不宁。

或许天下万物真有心有灵犀一说,黄慎话音刚落,板桥竟那么巧合地就说起了梅子:“你来的正巧,我正要私下问问你。梅子有没有消息?”

黄慎笑了:“你在这里读书,心思还挂着梅子呢?”

“我和你心里都挂着她,可挂的不在一处哟。”板桥诡黠地眯缝起眼睛盯着黄慎:“我这做嫁衣的,衣服不做好送走,心里也不踏实啊!”

黄慎明白他的意思,机巧地反唇道:“你给自己做了嫁衣,不好意思穿了?”

板桥擂了黄慎一把:“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巧嘴滑舌的?人家被岳公子买走了,你看你急得那个样。今天下午,你吟得什么诗?‘梅花点点啼雪春’,你干什么?也不怕玷污了焦山的神灵,别峰大师不明白你的底细,你这几个兄弟都是吃素的?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了谁?”

“哎,再急也没用了。”黄慎叹了一口长气,说起了心底深处的真藏:“昨天我在河下遇见一个撑船女,太象梅子了,我怎么喊,她就是不应,却调头跑了。莫非我想她想昏了头?”

“那就是梅子啊!”板桥大喊道,“你怎么那么笨呢?”

“也许是喊错了人。”黄慎说,“要不然,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说没有反应?她调头跑了,就是反应啊!”板桥说,“你想想,岳公子死了,她要是不改头换面,红月楼还会来找她麻烦的……”

“她可以离开扬州啊。”黄慎辩说道。

“你又错了,梅子一个女子,她能跑多远?”板桥说,“扬州对她来说毕竟已经熟门熟路了,也好藏身哪。”

“对……”黄慎沉思道。

“别迟疑了,下山找她去!”

淡淡的灰色太阳眼看就要沉到西山后面去,仿佛留恋这多彩的人世,她躲在一层薄薄的云层后不愿动了,显得格外的寂静而温柔。

一只篙头划开了平静的水面,船影朝远处急驰而去。河水掩映在一片清薄的氤氲之中。停靠在河边的船阵争相冒出了袅袅炊烟。

冬季的冷意渐渐逼人,扬州人似乎不畏寒意,穿戴衣着仍然还是那么俏丽、整洁。靠岸未出的一只小船上,船姑娘顾水仙提着水桶从船舱里出来,下意识地往岸上看去。她意想中的事真出现了:远远的河岸上,板桥和黄慎两个瘦高个的身影又出现在堤岸上,他们一路寻望踽踽而来。姑娘含蓄地笑了。

一个身材、个头极象梅子的姑娘挎着包袱上了岸去,黄慎从她的身后撵了上去:“梅子,梅子!”

姑娘回头,见是陌生男人,羞赧地低下头:“先生喊我呢?”

“啊,不不不。”黄慎满面通红,抱歉地说:“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姑娘嫣然一笑走了。

板桥幽默地笑了:“看来,你心里装梅子装得太多了,看什么人都象梅子。”

黄慎:“去你的!”

邻船一个叫阿芳的姑娘出舱洗米,看见顾水仙在发呆,吃吃地笑了:“水仙,想男人了呢?”

“你才想男人,不要脸!”顾水仙嗔骂道,继而轻声喜道:“哎,阿芳,你看,那两个书呆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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