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笑了,羞涩难当地捂起了潮红的脸颊……
第二天,饶家请来了村里的乡亲父老,按乡俗给板桥和五妹举办了简朴而热闹的婚礼。
板桥不惑而惑,如此轻易得来一红粉知己,云里雾里一般,拥娇入怀才知为真。人生难测祸福,半辈子过来,酸甜苦辣说不尽道不完,没想到这人一下子顺了道儿,喝凉水也能喝出个蜜来,愈是珍爱倍至。
小歇两日,不敢久留,携小娇五妹恋恋不舍辞别丈母娘一家人。饶臻和郑田才张罗好一辆马车在门前守候,有心的饶臻马车上贴了喜着了彩,马头上系了一朵红绸扎出的大红花。
五妹想起自己给娘讨气的往事来,这会要走了,心里不是滋味,鼻子酸酸的,泪水汪汪的:“娘,您回吧,女儿走了。”
五妹娘吸了一下鼻子,噙着眼泪含着笑什么也没说,点点头挥挥手。
“哥,五妹走了,娘指望你了。”五妹这会儿似乎突然懂事了。
饶臻拍了拍五妹的肩:“好了好了,不要假腥腥的了。少给郑先生讨气就行了,别丢了我们饶家的脸。”说着要扶五妹上马车。
五妹打开了哥哥的手,假嗔地翻了饶臻一眼。“去你的!”轻快地搭着板桥的手上了马车。
这一对饶家兄妹。板桥望着他们心里甜蜜蜜的。
“叔,走吗?”郑田握着马鞭问。
五妹看看郑田,又看看板桥。
板桥说:“这是我的家侄郑田,小名三宝。”
五妹开心地笑了:“你们叔侄俩一开始就骗我!”
“我叔一开始就看上你了。”郑田笑话说。
一家人开心地大笑,五妹娇嗔地擂起了板桥。
板桥对郑田说:“还不快叫婶子!”
年岁与五妹不相上下的郑田似乎还有些不习惯:“婶,婶子……”
郑田挥响了马鞭,“驾——”
声声马蹄裹着阵阵笑声一路北行动而去。
2
原野的早晨,太阳在天际显出它最初的辉煌,早霞映红了半边天。天地间染成了一片橙红色,乳色的炊烟与灰色的暮蔼交融在一起,一切景物都显得飘飘荡荡。农庄、原野安然恬静,早起的农人赶着马车、提着粪筐影影绰绰从村子里出来,显得懒洋洋的,不时有树上鸟儿的欢叫声、还有庄子里牲畜的混合声传过来……
五妹慵懒地躺在板桥的怀里,睁开惺忪的睡眼,翻过身子看车外。
板桥感慨地:“平原的早晨真美……”
五妹轻声地说:“可入诗,可入画……”
板桥有感于五妹的感悟力,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你是一个小人精。”
五妹复又仰过身子:“先生是什么?”
“我是一个丑八怪。”
两人欢声笑了起来。五妹乖巧地挪到板桥的身后,轻轻给他擂起了腰。
“不用不用。”
“一宿你没怎么睡,也不累得慌?”
马车驶过,可以看到路边竖着一块青石界碑,上书:范县。
五妹扳着板桥的肩膀,指着那块后移过去的界碑欢快地喊道:“快看,范县到了!”
板桥点了下五妹的鼻梁:“看到了,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