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清一只手腕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松松垮垮的捏着那两张票,她的脸上是不同于对待方济源的笑意,柔柔切切的,下午的骄阳透过暗灰色的玻璃洒进来,越发衬的她肤如凝脂,她的目光沉静而专注。
“怎么了?”
“没什么。”明澈有点心虚,偷偷瞟了她一眼,推脱道:“可能是天太热了。”
晚上两人在出租屋里做饭。
阮殊清列了个单子,晓晓去附近的菜市场买齐。
明澈在卧室的沙发椅上看剧本,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空调吹着舒缓的凉风,她穿着吊带和热裤,睡颜柔和,窗外有晚归的人声,却也没打扰到她,只是不满似得,轻轻撅了撅嘴。
隔着半敞开的门,阮殊清温柔的看着这个女孩,唯独目光落到她脚踝上那条长长的淡疤时,眼神中的心疼分明,她合上门,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出租屋的厨房挺新,瞧着是刚装修过的,没什么使用痕迹,橱柜里只有一个砂锅和一个炒锅。
阮殊清家境矜贵,自小也被佣人环顾着长大,却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外人看来是含着蜜长大的,没想到厨艺却不错。
晓晓搁下东西,识趣的请了一天一夜的假,阮殊清心情挺好,祝福薛榕给她加了一笔奖金。
灶台上煮着海鲜粥,阮殊清又炒了几个菜。
屋里氤氲着热腾腾的饭菜香。
明澈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又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桌上用白瓷盘盛的菜,一时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你先坐。”
阮殊清盛了两碗黄灿灿的海鲜粥,上头撒着碧绿的小葱花。
她往餐桌走。
迎面看见女孩自在放松的背影。
这样狭小凌乱的屋子,却是如此温和而又平静。
明澈没什么坐相,一只脚踩着拖鞋,另一只脚曲起蜷在凳子上,依旧穿着那件松松垮垮的灰色背心,长发散在肩头,她依旧念着两人的嫌隙,咬着筷子回过头,眸色恳切,语气却是恭维:“阮总也太贤惠了,谁娶你是谁的福气。”
阮殊清的脚步停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从前那会,明澈的也爱这么跟她说话。
她的眼睛是很深的双眼皮,漂亮又有神,说话时总爱盯着阮殊清的眼睛。
话依旧是相似的,却变了个意思。
“你不想娶我了吗?”阮殊清搁下粥,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阮殊清穿着一条黑色的蕾丝长睡裙,摘下围裙后,胸前的风景更甚。
像奶酪,又像玛瑙。
静谧的空间里围绕着安静幽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