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一晃而过,那人站在二楼的姿态清
冷,掌心中微微摇晃的二十四骨水墨折扇摇曳生花,坠着的铃铛翠玉亦轻灵作响,好似一阵清风拂过人心间,顿生清凉。
夏十七忽的想起来了,那人是陈王世子,她曾经在天鉴楼见过他!
“停下!”
夏十七低低唤出声,车夫立即拽牢缰绳,长长地“吁”了一声。骏马高抬起前腿,嘶啸着停下。
夏十七一把掀开车帘出去,她立在车桓之上,及至肩头的马车车背并未挡住她的视线,是以她能清楚地瞧见方才路过之处,那二楼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吗?
夏十七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觉。
车桓狭窄,站了夏十七和车夫已经是勉强够了,管裕只能探出一只手按在车沿上,低低问夏十七,“姑娘在瞧什么?”
夏十七摇了摇头,眸中有些失神。
“没什么。”
她微微眯起眼眸,再将那一处打量了一番,这才钻进马车内。
夏十七没有认错,苏子叶刚才的确就站在天香楼二楼上望着她,那一处扶栏上还有着淡淡的痕迹。
她莫名想到常白,便唤了常白一声。
常白并未搭理她,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裕轻拍了一下常白的后脑勺,常白这才抬起不悦的眼神,只是立即又变成了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若是逼急了我,当心我狗急跳墙。”
夏十七淡淡道,“你们天香楼与陈王世子是什么关系?”
常白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一缩,夏十七认真地捕捉住了,旋即唇角一翘,上前掐住常白的喉管。
“说吧,我可以饶你不死。”
常白轻嗤一声道,“什么陈王世子,我不知!”
“你说的话,我半句都不信。”
夏十七松开手,起身的姿态有着淡淡倨傲。常白有些狼狈地靠在车壁上,原本温润的面庞也变得有几分狰狞起来。
管裕伸了手,一下掐住常白的命门,常白猛地回头瞪他,却撞进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瞳里。
“想死,还是想活,皆在你一念之间。”
夏十七走下马车,煊王府门前可真是热闹得很,好些妇人正坐在门口喧嚷,大肆说笑着,眸光朝夏十七投来。
不过,她们却是瞧上了夏十七身后的马车。
“咦?这马车真是好看!不知可是煊王府之物?”
另一个妇人大着嗓门叫道,“不管是不是了,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言罢,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朝着马车走来。
“好你个污婆!休想白占这么大的便宜!”
眼瞧着这些妇人身姿壮硕,飞快走来的步伐健步如飞,面上的横肉颤了又颤,真有些渗人。
夏十七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摸出一柄小刀,随意往地上一甩,“铮”的一声,利刃直直陷入为首妇人脚前的土地,刀刃上还反射着莹莹白光。
妇人惊得顿住步伐,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嗓门,大着舌头问她,“你是何人?不知这是煊王府门前吗?居然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