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呆了呆。
看见他牙关已经不那么紧咬着,她抓紧把药往他嘴里送。
喝的有点急,他呛了一下。
“哦哟,慢点我慢点。”楚乐仪不放心,“再给盛一碗来。”
又是一碗药进了他的肚子。
他衣襟已经被打湿了,这时候最怕受冷,府医建议再换一次衣服,再涂一次伤药。
楚乐仪站起身,由着府医和小厮照顾着他。
她走到外间坐下,心里还忐忑,要是这人真的发烧死了,她会难受的。
好好的一个少年郎,被折腾成那副模样。
到底在私宅里受了什么罪?才会存了死志。
府医说他应该是咬过舌头,没死成,被布团堵了嘴。
她想起瑥羽被她逗弄的脸红的鲜活模样,办好了差事回来交差的明朗表情,心口像是被重物压住。
瑥羽是受她连累。
府中的庭院里,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
几株桂花树散发着阵阵幽香。
远儿捧着煎好的药小心的去往寝房。
他没受什么伤,第二天醒来就开始照顾郎君。
煎药也是亲自去,生怕别人煎不到时候。
公主在芝兰院增加了人手,多了四个小厮,前前后后细致的忙活着。
府医也经常来看。
烧已经退了,可是郎君还没有醒过来。
他好像被困在梦魇里,嘴里总嘟囔着他听不明白的话。
走到门前,远儿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平静进了屋子。
里面有淡淡的草药味,伤药的药膏味,远儿打开一点窗户通风。
“咳咳”
远儿极速回过身,“郎君!郎君!郎君!”
瑥羽眼睛缓缓睁开,那是一双如秋水般澄澈却又带着无尽疲惫的眼眸。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脆弱的蝶翼。
他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微微眨了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人。
沙哑着,舌头很痛,“远儿”
远儿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强忍着,“郎君,您总算醒过来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