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恭喜你的。”
“我也是真心谢谢你的。”
两人觉得彼此的话太官腔了,不约而同笑了起来。辛意田歪头看着喜帖上新娘的名字,“陈姝英,陈姝英,听名字就跟你很般配。”
“她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今年研究生刚毕业,性格温和,为人孝顺,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淡淡说,“人年纪大了,就会想要结婚,渴望有个温暖的家庭,妻子善解人意,孩子聪明可爱。年轻时做过的那些梦,做过了就醒了,怀念但是并不后悔。”
“那就好。祝你们生活幸福美满。”辛意田由衷的祝福他们。
“你跟谢得呢?”
她低头一笑,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羞涩,“我们也要结婚,但是不准备大办酒席。”
“那也祝你们生活幸福美满。”他跟她道过再见便大步走了,走向属于他自己的平淡但是安宁的生活。
辛意田回到上临,一直在为去不去参加魏先的婚礼而烦恼。喜帖是他亲自送到她手里的,不去似乎太不给面子;可是去的话,落在不知情的人的眼里,还以为她是去闹场的呢。她问谢得的意见,他口里虽然说“你自己看着办”,语气却是酸溜溜的。她为了避嫌,最后还是没去,只托人把礼金带了去。
谢氏集团财务危机的解除是在四月底,谢得一下子又登上了当地财经类报纸、杂志的头条。众人称誉他为“上临新贵第一人”。门前冷落车马稀的谢家大宅一时间又热闹起来。
谢得照旧是闭门谢客,一概不见。有人想求他办事吃了闭门羹,转头把主意打到辛意田身上。辛意田一开始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对她那么热情,又是请吃饭又是送重礼,后来明白过来,也锻炼出了一套应对之法——吃饭就推身体不好,医生不让出门;送礼就原物退还,把谢得拿出来做挡箭牌,说他不许她过问公司里的事。久而久之,大家见此路不通,自然不再来烦她,她乐得耳根清净。
谢得不喜应酬,可是有些应酬他无法推掉,比如市里的领导下来视察,他不得不陪着,因此常常大发牢骚。“上临新贵第一人”的名头被媒体鼓吹的越来越厉害,就连从不关注财经类消息的辛意田也知道了。一次跟他吃饭,见他一副抑郁不乐的样子,打趣他说:“嗨‘第一人’先生,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他翻了个白眼,恨恨地说:“国父孙中山才是‘第一人’呢,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次危机要是没有解除,我马上就是‘臭名昭著第一人’!哼,连你也跟着他们瞎起哄,拿我寻开心。”
“哎哟,你不喜欢人家这么叫,就当听不见好啦。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理他就好了嘛。为这种事跟自己生闷气,真是孩子气。”
“我一听到别人这么叫,就浑身冒火。蠢毙了!尤其是你——”
辛意田立即说:“好啦,好啦,小女子我知错了。”说着抛了个媚眼过去,“晚上帮你消火。”
某人立马不做声了。
然而吃完饭辛意田却说要回沈家。他气得坐在驾驶座上迟迟不肯发动车子,以示抗议。辛意田又好气又好笑,趴在他肩膀上闷笑说:“我妈不让我在外面过夜。”
“哼!”他端坐如钟,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她老人家说我们快结婚了,要是按旧礼是连面都不能见的。”
谢得的气渐渐消了。“真的不要办婚礼吗?”他问。
“不是早就说好了不要的吗?请一些亲戚朋友简单吃顿饭就可以,省得劳神伤财,自己也跟着受罪。”
“可是我想给你一个盛大难忘的婚礼。”
“戴安娜和查尔斯的婚礼盛大不盛大,难不难忘?最后还不是离婚了?幸福是自己的,不需要做给别人看。”
他不再坚持,亲了亲她的手心,“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过我们还得商量一下,即便只是简单吃顿饭,你想请那些人?”
“随便。”
“我对你们家的亲戚不太熟。”
“我们家亲戚虽多,但是还有来往的没几个,你不需要在意他们。你想请谁就请谁,不用问我的意见。”
她有些心虚的说:“昨天我去上大找何真玩,碰到了孙季青。是何真多嘴跟他说我要结婚了,我只好发出邀请。他说他一定来——”
谢得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气哄哄的发动了车子。
他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