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清狂抬头看去,脸上写着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次情丝,你的情丝已除,就断不能再生什么杂念,否则到时情根深种,就是你的死期将至。”
怕他不信,三娘只能解释:“这是禁书里才有所记载的,大漠皇室为免其纷争,特有先例,配偶之间若有一方先逝,另一方必须除其情丝以表忠贞,也是为让地下的爱人安心去度黄泉。”
“后来此法被列为禁术,有关书籍也被焚烧干净,知道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未清狂没说话,只是自嘲一句:“怎么可能……”
母亲的一番深意他并非不懂,三娘苦口婆心,就是怕他落得同母亲一般的下场。
未清狂眼里的母亲同燕三娘口中的,简直判若两人,也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他曾见过父母恩爱的样子,后来母亲失心疯,动手杀了玉姑姑。
所有的叔叔伯伯都劝父亲处死母亲,父亲没有动手,但他能看出,父亲也许是对她有所失望。
屋内的那两人时不时争吵,每当这时,他就会抱着离冤偷偷躲在房门后。
离冤会哭会闹,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堵住她的嘴,这才能勉强哄住离冤。
“魏如谦,这些都是报应,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女人的嘶吼声不加掩饰,她面目狰狞没昔日的半点温柔可说,她变得无比狂躁,就像个疯婆子。
她简直不可理喻,旁人根本无法跟她沟通。
“我是疯了,但谁叫你罪孽深重,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哈哈哈……我那时要是没发现,你还会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每每到了最后,魏如谦被逼无奈就会甩门而去,明明是她自己逼走了对方,可在男人走后,她又会表现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女人成日坐在门口,弯曲着的背,目光透着那门缝,看着外头。
未清狂那时小,不懂得什么叫人情世故。母亲对他和离冤,也早就不管不顾,她将自己和两个孩子锁在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要说母亲那时还留有些人性,到了后面……她才是彻底的疯了。
一如往常母亲靠在门口睡着了,两个孩子没得人照看。就在这时候玉姑姑来了,他悄悄打开门让对方进来,连身后母亲惊醒没注意到。
要是当时的他没开那扇门,或许就不会有那场意外。
发了疯的母亲用不知哪来的匕首,狠狠偷袭了玉姑姑,玉姑姑在毫无防备之下丧命,未清狂哭着想阻止,还被她划伤了手。
“啊哈哈哈……”满屋都是她恐怖的笑声,女人发了疯似的乱捅。
缩在角落的两个孩子瑟瑟发抖,那把匕首精准地捅下去,一刀接一刀。
魏如谦闻讯赶到时,玉观音已经被捅得千疮百孔,女人还死死不肯撒手。
“你都干了些什么?”魏如谦单手夺过她手里的刀,可地上的人也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