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当时暮歌傻傻地看着贺子竞。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算她自己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可身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少女们的心思她还是听了不少的,被提及最多的名字就是贺子竞。
可是女朋友,暮歌没想过。舅舅和佛祖以外的可能,她从未想过。
所以,暮歌摇了摇头。
贺子竞脸色都白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贺子竞,我要一直陪着我舅舅和弟弟,说不定将来我是要出家的。”她浅浅地笑着。白*皙纤长的玉指勾过颊边的碎发,手腕间的红珊瑚佛珠向下滑,说不出的美感。
贺子竞,你满足吧,你只是输给家人和佛祖。
可,贺子竞是会认输的主儿?不好意思,他这辈子还没体会过“挫折”俩字的深意,更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他大少爷想要的东西,从来没得不到过。更何况,他生平头一次动情,这是位霸道的主,从来不接受拒绝。可是,又能怎么样?只能拖着、耗着。
凌远航身居要职,新官上任自然要三把火烧一烧,树立威望。近段时间他有些忙,好不容易有一个周末不用下基层的,他们连寺庙都没有去,就安静地在家里呆着。
暮歌一向宜静宜动,对着外人像尊冰娃娃,对着凌远航却变成一个小疯子。可晨歌不行,男孩子,野惯了,运动神经也好,就更静不下来了,飞扬的青春,用运动挥霍过于旺盛的精力。刚开始陪姐姐去寺庙听道时甚至有睡着的经验,可时间久了,还是听出了些意思来,也稍稍能坐住了些。不过,还是没进阶到能安安静静看一下午佛经的地步。这不,暮歌陪着凌远航在书房里呆着,晨歌早跑去了院里的孩子打篮球去了。
可今儿凌远航也有些心不在焉,短短半个小时,暮歌已经偷看了他至少四次了。
“暮歌,怎么了?”
合上书,暮歌挪到凌远航身边,端详了凌远航许久,摇摇头。
凌远航笑了笑,低头接着干自己的事情。
又过了会儿,身边的小女孩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转过头去看她时,惊呆了。骤然在眼前放大的俏脸,唇上冰冰凉凉的柔润触感。
双手抓住暮歌的肩膀。
“暮歌!”
暮歌没心没肺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我不喜欢他这样亲我,会难受。”
凌远航目光一冷。“有人亲你?”
暮歌好像没听到凌远航的问题一样。“可是我喜欢这样亲舅舅。”说罢,又是再次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了凌远航一下,这会她没等他推开她,只是碰触一下就迅速退开。
凌远航看着高高兴兴回自己座位的暮歌,头疼了。
过了许久。
“暮歌……”
“嗯?”
“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那么亲舅舅了。”
“为什么?”
为什么?关于禁忌,关于伦理,凌远航无法系统地跟她解释。她的佛法学得比他精,遇到一切不愿意听的大道理她都能用佛理顺过去,也不管你是不是被她气得牙痒痒。
暮歌看着凌远航有理说不清放弃解释的模样,扬起胜利的微笑。
正文 何处惹尘埃(四)
暮歌还没回来以前,晨歌不大愿意回家。外公还没退下来,外婆是女强人,时常忙得不见人影,有时他回来了他们反倒不在,诺大的一个家就剩他和保姆两个人。更多时候他宁愿呆在学校,那有一伙同样不愿回家的哥儿们,周末没有课,大家一起玩枪械打球找乐子,倒也不亦乐乎。
不过情况有所改变,现在晨歌巴不得自己能天天都能回家,外公外婆舅舅都忙,平时家里就剩姐姐和保姆,说实在的,他身有体会,只有保姆陪着的感觉并不十分好。但凡星期五,他都早早让司机在校门口等着,一放学立刻冲出校门,先去暮歌学校等她放学,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星期天也赖着不肯返校,非得等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