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你的。”
“爸爸,对不起。”兰君钦似乎是没睡醒,语气都还有含含糊糊的,像是嗓子里黏了糖糕。
他在兰鸢山背后,兰鸢山看不清兰君钦的神情,只能感受到脖子上传来淡淡的湿润,还有低声的哽咽:
“我不想你再婚,并不是真的讨厌谢宛哥哥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了谢宛哥哥之后,忘记晚玉妈妈。”
兰鸢山:“”
他没有想到他随口对兰君钦形容的晚玉妈妈,会被兰君钦如此执着地认定,甚至到了除了晚玉之外,谁都不能当他妈妈的地步。
可是,他要怎么告诉兰君钦,面前这个谢宛,就是他之前口中形容的晚玉妈妈本人呢?
听着耳边小狗淡淡的哽咽和啜泣声,兰鸢山回过神身来,轻轻颠了颠小狗,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半晌,才再复又迈开了步伐,声音低沉,无端比之前温柔了很多:
“不忘。”
兰鸢山说:“我活着时只喜欢过你晚玉妈妈,现在也不会再爱上除他之外的别人。”
兰鸢山以为他这句话总能让兰君钦放心了,结果转过头,发现他刚刚沉默的时候,小狗崽早就又四仰八叉地歪倒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差点连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他身上。
兰鸢山:“”
他咬牙切齿地将兰君钦丢到床上,又咬牙切齿地给兰君钦盖上被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报复性地用力捏了捏兰君钦的脸,捏的小狗右脸红红眼泪汪汪,才放开了可怜的小狗崽子。
自从谢栀白亲眼目睹,加上被鬼掐了脖子之后,兰君钦就越发确定世界上有鬼,没到晚上就往兰鸢山和谢宛的被窝里钻,有时候兰鸢山和谢宛两个人都抱在一起滚到床上想做些什么,结果被子里突然钻出一只半大狗崽,还用圆润润黑漆漆湿漉漉的好奇眼神看着他们,兰鸢山真的不阳痿也要被吓阳痿了。
他开始严令禁止兰君钦进他的房门,但兰君钦显然是改了策略,只道硬要拆散兰鸢山和谢宛是行不通的,干脆搞破坏,通过刷存在感来减少兰鸢山和谢宛独处的时间,来达到阻止兰鸢山和谢宛谈恋爱的目的。
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兰鸢山真的会烦,要不是谢宛拦着,兰鸢山早就揍小狗屁股了。
“别气别气,孩子还小。”谢宛拉着兰鸢山,轻轻拍着兰鸢山的肩膀,笑道:
“下次我们锁门就好了。”
“”兰鸢山被气的快要心脏病发了,怒视着一脸倔强又佯装无辜的兰君钦,呵斥道:
“你老实说,那个鬼到底是你真的亲眼所见,还是你和谢栀白串通好来的?!”
“当然是真的了!”
兰君钦熟练地钻进被子里,将兰鸢山和谢宛隔开,不让他们有机会亲亲抱抱,理直气壮道:
“爸爸,你是我亲爸爸,你要保护我。”
“你是我从石头缝里捡的,不是我亲生的。”兰鸢山气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滚回你的房间去!”
“我不滚我不滚。”
兰君钦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我怕鬼像掐小老师一样掐死我!”
“兰君钦,你到底闹够没有。”兰鸢山揪起小狗的后颈皮,冷笑道:
“你在我房间睡的时候,就没听你说闹鬼;一回到你房间,那鬼就出现了,是吧?!这鬼还是地区限定版的?”
“是啊。”小狗瞪着水灵灵的无辜大眼睛:
“爸爸,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兰鸢山:“”
他揪着小狗的后颈皮,一把把他拎起来,像是扔沙袋一样,把兰君钦丢回谢栀白的房间,在小狗急吼吼地要爬起来跳下床跟上他的时候,兰鸢山直接转过头,将门反锁了,随即抱臂一屁股在兰君钦和谢栀白床边坐下来,眯眼道:
“我今天就在这里守着,”
他说:“兰君钦,如果今天我在你房间没有看到这个鬼,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你房间睡觉,别整一些幺蛾子来打扰我和谢宛。”
兰君钦不服道:“要是真的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