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一个高高地扬了扬手。
一个人掠过来落在眼前,正是关山月适才所见,前一后四那走在前头的一个,瘦削,下巴左边长着一撮毛,他两眼盯的是关山月,话却是向那两个:“怎么回事?”
那先一个说了。
听毕,一撮毛更是深深看了关山月一眼:“我来了,有什么事说吧!”
关山月说了话:“你等盯她来到此地,是因为怀疑她跟‘海威帮’有关连,是么?”
一撮毛毅然点头:“不错!”
关山月再问:“只围着她而不动,是为等她有动静再动手拿人,是么?”
一撮毛又点头:“不错。”
关山月三问:“为什么跟‘海威帮’有关连,你们就要拿人?是因为‘海威帮’是叛逆,是么?”
一撮毛没再点头,话说得也不客气:“你明知故问,多此一问:”
关山月道:“吃公家饭这么久了,又是个头儿,应该懂得好歹,这是让我碰上了,不然你惹的祸,招的灾大了,让你的弟兄们也跟着倒霉。”
吃公家饭的,又是个头儿,怎么能听一个陌生江湖百姓的这种话?
一撮毛脸色变了:“你怎么说?”
关山月道:“这两天,‘广东’来了位朝廷要员,内阁学士张廷玉张大人……”
一撮毛一怔:“这你怎么知道?”
显然他也知道。
脸色也好些了,显然他也知道,八成儿是听关山月提起的朝廷要员。
关山月像没听见,没理他,道:“要是我没料错,这位张大人应该还没有启程回京,正在做‘两广总督衙门’,或者是‘广东巡抚衙门’的座上嘉宾……”
一撮毛惊声道:“这你怎么也知道?”
关山月这是按常情推测,一般京里的要员到地方公干事了,除非朝廷限朝返京覆旨,不然地方官一定会留住两天,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等到送行时另有馈赠,这是连络感情,建立人脉。
关山月仍然像没听见,没理他:“你可以派个人去,或者是亲自跑一趟,想办法请示这位张大人,看看朝廷是不是还把‘海威帮’当叛逆?跟‘海威帮’有关连的人能不能抓?”
一撮毛道:“怎么说?朝廷不把‘海威帮’当叛逆?怎么可能……”
看来这他还不知道,难怪他不信,是不可能,根本是绝不可能。
关山月道:“你不信?”
一撮毛道:“当然不信!说给谁听,谁也不信,我吃这么多年公事饭了,你把我当三岁孩童!”
关山月道:“你吃了这么多年公家饭,又是个头儿,我不是把你当三岁孩童,我是可惜你得来不易,已经干了这么多年的这份差事。”
一撮毛脸色又变了:“你……”
关山月道:“为你,为你这几个弟兄,回去想办法请示请示,对你有什么损害?”
一撮毛冷笑:“对我有什么损害?你是真拿我当三岁孩童!这一招不高,你是明知道她脱不了身,跑下了,你也帮不上她什么忙,想来个调虎离山,拿下!”
聪明!
话落,他自己,还有那两个,都要动。
拿人,动手,当然是要先拔刀。
他三个抬了手,要去抓刀柄,
关山月也抬了手,还是革囊前递,只是这回不是按手了,而且在他三个的胳膊上各重捶了一下。
行了,这就够受的了。
一撮毛三个痛呼出声,不但立足不稳,踉跄后退,还都另一只手抱着遭捶的胳膊弯下了腰,龇牙咧嘴,额上都见了汗了。
五个里的另两个如飞掠到:“怎么了?”
反应挺快的。
一撮毛抬起头,一脸痛苦色,也一脸怒容:“谁让你们擅离职守,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