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猛扬了扬眉,道:“是吗?他们还怎么说?”
罗水湘道:“据说牧场内他们还看起来十分安详,大人在工作,儿童在游戏,只是都在原地断了气。”
单猛仰面大笑道:“罗相公,现在你亲眼看见了,咱们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罗永湘道:“现在亲眼目睹,当然了解那是谣传。可是,当我昨天还在牧场栅门外面的时候,我也同样怀疑里面有没有活人。”
单猛把肩头一耸,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咱们总不’能为了这些谣言,把天下的人都请到牧场来看个明白吧?”
罗永湘道:“但无风不起浪。谣言因何而起?造谣者有什么居心?我觉得尊府实有追究澄清的必要。”
单猛却淡淡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嘴巴生在别人脸上。爱怎么说,就随他们说去好了。”
他似乎对这一惊人的谣言,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愿多作辩解。仰头望望天色,接造:
“天快亮啦,罗相公请回房休息吧,我也该去牛栏那边瞧瞧了。”
罗永湘道:“单兄请便,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单猛也不勉强,点点头,提着板斧大步而去。
罗永湘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立即起身上前,将他适才坐过的木椅附近,仔细检查了一遍。“,
四周都是松软泥地,那个被斧头劈成的土坑足有半尺深浅,然而,椅脚着放处,却看不见丝毫痕印。的
一个像单猛那般粗壮高大的汉子,身体当然不会如此轻,除非他的内功已练到极精纯的境界。
这无异表露单家牧场中人,可能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罗永湘心中疑云更浓,蹑足绕过木屋,凝目眺望,只见后山头上一片宁静,也不知袁大牛是否已经得手离去了?
等了一会,便悄悄退回房里,准备略作调息。
谁知他刚躺到床上,忽然发觉颈项下面有个冷冰冰、滑腻腻的东西,正在编蠕而动。
那是一条蛇。
罗永湘不禁机伶伶地打个寒降,连忙闲住呼吸,直挺挺仰卧着,不敢移动分毫——他知道,那必定是一条毒蛇,此刻正蛰缩在枕下,尚未受到惊扰,只要自己再移动一下身子,准会被狠狠咬上一口,倒不如静卧待机,还有一分脱险的希望。
渐渐地,他感觉那条蛇开始由枕头下缓缓爬出来了,冷冰滑腻的身躯,从他颈旁滑过,爬向咽喉。
罗永湘心头如小鹿般狂跳,遍体冷汗,却只能屏息僵卧不动,眼睁睁望着屋顶,静待那生死一发的变化。
这时候,任何一点声音,一丝惊动,都会使罗永湘惨死在毒蛇口下。
又过了片刻,那蛇已经由衣领钻进他的前胸。
罗永湘更紧张了。
他虽能闭住呼吸,却无法按捺住心头的狂跳,偏偏那蛇又正在左胸部位道巡不去,万一被心跳的震动而激怒,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死,他并不惧怕,但像这样躺着不动,等待死亡来临的滋味。却令人难以忍受。
他的身体几乎全部瘫痪,唯一能转动的,只有两颗眼珠。
他真想放声大喊,真想跳起来狂奔,甚至恨不得变成一炉火、一锅油……索性让自己跟那可恨的毒蛇一齐烧成灰烬,炸成焦骨。
可惜他办不到,因为他此时早已骨软筋酥,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罗永湘心里一急,更觉喉干、舌燥,汗出如浆……顷刻间,浑身衣衫全都湿透了。
咦!奇怪得很,那蛇竟然又从衣衫内自动游了出来,沿着枕边婉蜒而行,似有离去之意。
现在,罗永湘才看清那是一条最毒的“竹叶青”。
蛇性喜凉畏热,想必是适才他那一阵大汗,使它耐不住农底炽热,才有离去的打算。
罗永湘刚松了一口气,突听“嘈”的一声轻响,窗口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