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不苦心里应着,却强忍着没有回头,他飞速跑下台阶,生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要带走念慈。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慕容辞忧被一双小手摇醒,他下意识的抱住那人轻声唤着:“念慈,对不起,我。。。。。。”
“哥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慕容辞忧这才看清,眼前的不是念慈而是怀礼,他苦笑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怀礼继续道:“念慈是谁?哥哥在梦里一直叫他的名字。”
慕容辞忧忙捂住怀礼的嘴巴,又看看门口,见没人过来,才小声叮嘱着:“我。。。我做噩梦乱说的,千万不要告诉法师”,怀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咚~嘹亮的钟声响起,怀礼早已穿好衣服,于是跳下床帮慕容辞忧拿来衣服,等慕容辞忧穿好衣服,怀礼也叠好了被子,慕容辞忧欣慰的摸摸他的小脑袋。
一开门,慕容辞忧就看到院里的众人,阿毅似乎还没睡醒,伸着懒腰打哈欠,天赐低着头跟在他旁边,而梦溪身边则立着一个少女,一直昏迷的少女似乎清醒了。。。。。。
几人互相点头示意,便一起去了斋堂,不大的斋堂上坐满了人,趁着僧人念诵经文的间隙,慕容辞忧眼神来回寻觅了好几次,可始终没看见宋济泽。。。。。
吃罢斋饭,众人刚从斋堂走出来,就迎面撞上宋济泽和住持,只见那住持两个松松垮垮的眼圈,都积着浓重的黑色,很疲乏的样子。。。。。。
那住持沉声说了几句,僧人们双手合十应了,便纷纷忙碌起来。
“住持说了什么?”阿毅有些好奇的望向梦溪。
梦溪还没开口,宋济泽却主动解释起来:“诵经超度封入棺椁,转世轮回早登极乐”,他明明是解释阿毅的困惑,可不知为何,眼睛却紧紧盯着慕容辞忧。。。。。。
慕容辞忧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没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刚想拉着怀礼施礼离开。
却又听到宋济泽沉声道:“一炷香后,众人随我上山送那苦行僧”,说罢,刚想转身。
梦溪身边的少女却低声哭起来:“法。。。法师,我实在害怕,我能不能。。。。。。”
梦溪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又替她辩解着:“法师,那里阴气太重,她刚恢复神志,还要多加休息。。。。。”宋济泽稍加思索,轻嗯一声答应了。
众人各自回屋休息。
梦溪送萨丽进屋,又轻声嘱咐她:“你留在寺里好好休息”,说着,她又给萨丽掖了掖被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萨丽笑着抱住梦溪。
梦溪愣了一下,刚想推开,却想着她大病初愈,于是也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很快就能痊愈了”。
一炷香后,院子里多了一具船型棺椁——两端尖细而中间宽大。
“这是什么怪东西?”阿毅刚想走近看的更清楚些却被梦溪拉住了:“别乱动,那是棺材”。
“啊?这么奇怪的形状?”阿毅收住脚,但心里更疑惑了。
“疏勒国人信奉船棺能带亡灵渡过苦海,早登。。。。。。。”
梦溪的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一声钟响,只见两个僧人抬着那卷裹着尸体的白布;第二声钟响,两人将那白布放进棺材盖好;第三声钟响,众人抬了棺材朝山上走去。
慕容辞忧担心路途遥远于是劝怀礼:“你在寺里好好休息,我们一会就回来”。
怀礼不说话只拉着他的手,泪水一串串掉出来,慕容辞忧隐约看到念慈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也不再劝,拉着他的手一起走。
阿毅刚走几步,却察觉出不对劲来,刚要折返回去,却被梦溪拦住了,阿毅急忙解释:“天赐,天赐忘记了。。。。。。”
梦溪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提醒道:“小点声,萨丽又想起他哥哥的惨死,怕的不停发抖,我也怕天赐看到棺材想到那村子,所以让他们互相照顾着。。。。。。”
阿毅一听恍然大悟:“梦溪姐姐说的极是,万一天赐想起什么那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