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巍忙劝道:“将军,我这就把派人重新缝制一件更好的”。
慕容辞忧没有抬头,只摩挲着披风里襟上的兰花道:“世上再也没有比它更好的,快找针线来。。。。。。”
一旁的郎中虽不知缘由,可还是翻开药箱,拿出一根骨头磨成的,用来缝合伤口的粗针。
慕容辞忧也不嫌弃,一把拿过去穿了线,可真到要下针的时候,却又有些手足无措,他自知自己的针线活做的拙劣,生怕将那件独有的披风弄坏,试了好几个角度还是不敢下手,急的皱起眉头来。。。。。。
石巍突然意识到,这件披风似乎对将军很重要,于是建议道:“不如让擅长针线的婆子试试?”
慕容辞忧这才反应过来:“快!快去找一个来。。。。。。”,石巍忙跑出去。
一旁的郎中见慕容辞忧脸色苍白,于是劝道:“将军,莫急,只是这披风破损之处,恐怕也是您受伤之处”。
闻言,慕容辞忧忙解开衣服,果然胸口上一个血洞,正汩汩的淌着血,只是他先前一心想着披风,竟没感到。。。。。。
见状,那郎中忙拿了镊子在蜡烛上烧红,才探入那可怖的伤口,慕容辞忧攥着拳头生生忍着。
可镊子在伤口中不时的搅动着,夹出其中碎肉,慕容辞忧疼的几乎闭过气去,直到那郎中将药粉倒进伤口,他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郎中刚给慕容辞忧裹好纱布,石巍带着阿妍进来了,还不等将军发难,他率先解释道:“其他婆子正忙着。。。。这才。。。。。。”
慕容辞忧一心希望早点补好披风,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将披风递过去:“麻烦阿妍姑娘帮我缝补一下”。
阿妍极力忍着,才使自己的手不至于抖得太厉害,一针接着一针,她极细心的缝着,再抬头时,慕容辞忧却倚着椅子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等慕容辞忧醒来时,只觉胸口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盖着那件披风。
他慌忙展开,只见那披风的裂口被细细缝合在一起,虽不似原本那样光洁一新,却并未改变多少,只是里襟处原本雪白的兰花,却变了颜色。。。。。。
一低头,慕容辞忧才看见,不知何时,自己胸口上的绷带上渗开一片鲜红,他轻轻摩挲着那颗沾着血渍的兰花,又将披风细细叠好藏在檀木箱底……
之后的日子里,慕容辞忧再也不曾穿过那件披风,他一心想着如何围攻兴都城,一心想着如何让那人生不如死,忙碌间,全然忘记了在暗处悄悄伺候着的阿妍……
“好!”宋济泽干脆的答应声,让慕容辞忧回过神来。
“世人都说得道高僧能渡化众人,今日若宋丞相渡化了我这地狱恶鬼,我便放了你们!”
“这里是你的地盘,输赢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们……啊……”阿毅刚嘟嘟囔囔的说几句,就被“黑无常”手上陡然加重的力道打断了。
“哈哈哈,说的对,不过你们现在,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鬼王仰天大笑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要怎么做?”
“哈哈哈,果然还是宋丞相识时务啊!其实我很好渡化的,只要你能挨一百刀还不死,我便放了你们”。
说着,鬼王抬手打中了飞檐上悬着的雄狮,随着那雄狮坠落,喀吱几声巨响,地面竟裂开几个口子,几个硕大的木框从地下升上来,里面堆积了无数把匕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好,他来刺我”,宋济泽指了指慕容辞忧。
“啧啧,看来宋济泽还真是信任他呢,不过,现在的你可没有和我提要求的资格,他要留在我这里才好玩!”鬼王冷笑着看向慕容辞忧。
说着,鬼王甩出一条绫罗朝慕容辞忧飞去,宋济泽也不言语只等那条绫罗飞过身边,便手起剑落斩断了它。
鬼王脸色一凛重重的拍拍手,“黑无常”闻令后,很是利落的劈晕了阿毅,又转身闪到慕容辞忧身后,将利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不等鬼王再开口威胁,宋济泽已将手里的利剑扔到地上:“我换他!”
“哦?断情绝爱的宋丞相,居然会为了一个男妓,甘愿做我的人质?哈哈哈,还真是稀奇!”鬼王尖细又哀怨的笑声,在寂寥夜空里显得格外响亮。
慕容辞忧也被宋济泽的话弄糊涂了,可还不等他想明白个中缘由,下巴却突然被“黑无常”紧紧钳住。
慕容辞忧心知这绝不是什么善意关怀,于是牙关紧闭做着抵抗,只是这样的抵抗,在人高马大的“黑无常”面前显得有些多余,果然“黑无常”用力一掰,一包药粉便全数灌进他嘴里,苦涩的粉末把慕容辞忧呛得咳嗽连连。
宋济泽垂着眼眸极力的隐忍着怒火,可他攥紧的双手还是被鬼王看在眼里。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鬼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笑了好一会,她才热心的提醒着。
“这桃花癫三个时辰后便会发作,若是没有解药,即便是千人骑万人摸也不能缓解了,宋丞相我劝你还是尽快动手吧!”
说罢,鬼王一挥手,“黑无常“一个手刀劈晕了慕容辞忧,又熟练地搜走阿毅身上的信号烟,才扛起慕容辞忧飞上屋檐站在鬼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