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回事?”监寺不禁惊讶起来,自个儿小声嘀咕道:“他这厮到底是何来头,竟这般厉害?”
“师父――”空明轻轻唤道。
监寺愣过神来,问道:“何事?”
空明道:“师父,您是不是想要赶那智深下山啊?”
监寺捋了捋胡子,做出一个十分正派的姿势,双手合十道:“智深相貌丑陋,生性鲁莽,又好酒,屡坏寺规,怎么看也不像我佛门弟子。寺中各职事僧众对他都十分恼怒,只是智真长老一味护短,长此下去,恐怕会祸及山门呀!”
空明道:“师父为何不与众位职事高僧一道将他赶下山去?”
“你尽出些馊主意!”空德突然推了空明一把道:“智深一身功夫了得,倘若将他惹恼了,真的打将起来,岂不要出大事?”
“对、对、对,空德说得有理!”监寺连连点了点头:“再者智深有长老护着,若是将他强行赶下山去,岂不是故意开罪长老?”
空明忽然冷笑了两声,道:“那智深要是再犯了寺规戒律,只怕长老也护不住他了……”
“空明,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了?”监寺笑着问。
“师父,”空明这厮仍是一脸的奸笑:“智深不是好酒嘛,我们何不从‘酒’字上下功夫?”
“可那厮自从得了上次教训,好几个月不曾下山吃酒了……”监寺眉头紧蹙道:“这如何在‘酒’字上下功夫?”
空明道:“他不下山,我们就想办法‘请’他下山啊!”
“请他下山?”监寺备感疑,问道:“怎么个‘请’法?”
空明道:“只消小小的一计,弟子保管叫那厮下得山去……”
“少废话了,赶紧说!”监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呵呵!”空明笑了笑道:“先前智深那厮说寺中没有兵器,不能尽显他的本能,我们只要唆使他下山去打一件称手的兵器即可。”
“他即便下山打了兵器,也不见得会去吃酒啊?”监寺连忙摇了摇头。一旁的空德也跟着摇着头,笑道:“这根本就行不通!”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得通?”空明迅反问道。接着,他又满怀信心地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只管放心,智深那厮好酒如命,这么久不沾酒了,肯定心痒痒的,到了山下,看到那么多酒肆,他哪里把持得住――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监寺听了,似乎觉得在理,便立即吩咐空明道:“既然这样,就按你说的做,可别把事情给办砸了哦!”又指了指旁边的空德道:“你且与空明一齐去办这事,回头为师求长老给你等安排个职事干干……”
“多谢师父!”空明和空德这下乐了,赶忙拜谢。然而,这时,监寺却不再多理会,转身便离去了。至于空明和空德二人,得了师父吩咐,很快便来了鲁智深的禅房……
也正如空明所说的那样,鲁智深早就希望打一件称手的兵器了,只是一直未能如愿。听得空明和空德二人在旁吹嘘,说山下有个铁匠师父的手艺极好,鲁智深便来了兴致,寻思着找个时间要去打一件上好的兵器。当然,他生性直爽,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钻进了监寺所设的圈套了……
在寺中又闲居了三五日,鲁智深心里一直惦记着下山打造兵器的事,几日都不曾睡过一个舒坦的觉。这一日,又是大好的晴天,这厮莽和尚终于闲坐不住了,取了些银两揣在怀里,他便大踏步出了禅房。
这一次,鲁智深没有翻墙了,而是直接出了文殊院大门,径投大路下山来了。当然,守门僧也不敢拦鲁智深,自从上次那事之后,寺中僧人都知晓他的厉害,如何还敢惹他?
出了寺门,鲁智深按着孔明所提的路径,投大路往从西边下了山。约莫走了七八里地,他忽然眼前一亮,看那山脚处果有一处市集,足有五七百户人家,街市上人头颤动,叫卖声声,好不热闹……这么一来,鲁智深便脚下像生了风一般,快步奔下山来。
到了街市门口,瞧那牌楼修得十分气派,还有许多人围在下面指指点点,鲁智深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他本识不得字,但见牌楼上书“五台福地”四个鎏金大字,笔走龙蛇,干劲有力,他还不禁叫了声:“好!”这似乎有点“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味道。
又行了几步,看这街市上有卖肉卖酒的,有卖蔬菜果品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