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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枝遇拿着圈划注释过的剧本,口中默念了几句台词,听着陆圆的话,有点逗笑地说:“扮演的是一朝的公主,皇亲国戚,穿的当然不一样。”
陆圆认真地观察着镜中的陆枝遇说:“这不一样,有些人穿这衣服架势撑不起,我倒是觉得姐姐,你穿的特别有气质。”
陆枝遇默念完了台词,又对着镜子将表情动态,语气停顿演绎了一遍,对于自己会发挥出几成的表现,心里有了点底。
陆圆双手搭在了陆枝遇的肩膀上,将一颗薄荷糖递到了她嘴边,说:“姐,我就都靠你了,这回拍戏你要相信自己点,别总想着自己演戏不行,你就想着这角色就是你,说不定能演的好一些。”
陆枝遇回拍了拍陆圆放在她肩膀的手,笑了笑说:“你就在一旁看着吧,我心里有底了。”
她又转身面向了陆圆,说:“杜越泽,是你叫来的吧?”
陆圆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说:“不叫来,阮小姐欺负你了,到时候被越泽哥知道了,还不是都欺负在我头上。”
“谢谢了。小圆。”
陆枝遇眸光略微闪动,心中想将陆圆换掉换个经纪人的想法略微有点动摇,陆圆年纪小,比较好说话,她也可以潜移默化培养她,如果换个有头脑的经纪人,她还要提防,有些事可能更难办。
化妆间的门被拉开,阮苏淮手上拿着把道具佩剑站在门口,她似乎已经进入了角色,一举一动英气逼人。
“陆枝遇,你的镜头要开始拍了。刚才的事,我们就当过去了,我不会计较你。”
阮苏淮的唇嚅嗫了一下,半晌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因耻辱和微愤而绷紧。
陆枝遇沉着地看了阮苏淮一眼,劲直从她的身边走出了门,反正两人之后免不了竞争,也不必那么假惺惺的去假意友好,而她今夜还要趁着戏用判魂铃测一测对方,说不定是目标人物,那她还要在考虑一下新的对策。
第11章戏中戏(3)
到达了拍摄地点,陆枝遇远远的望去,就看见杜越泽和顾隐舒坐在并列的两张折叠软椅上,他们身体微侧保持着生疏的距离带着恭维的微笑小声交谈,保镖们站姿挺拔一动不动地守在了两个人的周围。
陆圆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用手肘顶了顶陆枝遇,说:“姐,顾总也在那儿,我们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啊?”
陆枝遇沉思几秒,说:“不必那么着急,顾总对我的印象不好,她和杜越泽又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事,贸然地介入他们之间,只会适得其反。待会儿我去拍戏,你前去替我和顾总道谢,感谢她的提携给了我这么个好剧本和好角色,其他的不要说,态度越恭敬越好。”
她又塞了一包手帕纸到了陆圆的手里,说:“把这包纸巾给顾隐舒,她要是问起,就说是我欠她的,还给她。到时我会一一还清。”
“姐,就这……?顾总会收吗?”
陆圆一头雾水地拿住了纸巾,懵逼地看向陆枝遇,却发现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
陆枝遇走入了拍摄场地,手上的剧本被一个工作人员好心帮忙暂拿着。
她收拾了下仪表,又弯腰拿起放在了一旁合拢的道具油纸伞,伸手尝试着打开又匆匆的合拢,确定道具并未损坏后,安静地手持着合拢的伞,站在一旁,等着她的戏份。
陆圆一脸纠结地拿着手帕纸,忍不住凑到鼻子闻一闻,这纸巾倒蛮香的,香气有点像香奈儿七号,但手帕纸……再贵也不值钱,送给顾总也太寒酸了。
她又忐忑地朝着在一旁观戏的陆枝遇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反正是她艺人的决策,她也干涉不来,被心高气傲的顾总刁难辱骂,她也认了。
陆圆想到这儿,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平日应酬的浅浅笑容,朝着和杜越泽谈笑生风的顾隐舒走去。
察觉到这两个人似乎没有停止话题的打算,陆圆拆了颗薄荷糖,在嘴里含住,平复了一下略有点不安的心情,无聊得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一块板凳上,她视线在看向陆枝遇后,又溜滑向了那两个惹不起的人,等着他们之间的交谈结束。
此刻片场正在拍摄趁着大梁朝内乱,在梁为质的端朝二公主端姝(白汐柔饰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端朝的京城乐都,来到了幼时居住的琼苑内。
陆枝遇所饰演的端朝长公主端华也在这之后的一幕出现。
斜月罩着层薄雾,点点冷光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流淌在幽深的殿廊内。
有一匆忙的脚步声在石砖上哒哒哒的由重而轻地响,鸟雀停于凝白如霜的梨花树梢头,在受惊后簌然而飞。
流转的风吹得悬在房檐上的八角宫灯左右摇晃,逐渐有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影出现在琼苑的红铜门外。
久别故国,在大梁朝为质长达五年之久的端姝心难捱着激动,在门外宛如梦回般痴痴站了许久。
过了会儿,端姝的手才微微颤抖地提起了红漆上的铜扣环,轻轻一推,门便朝着两侧缓缓而开开,她提起残破的裙摆迈入门槛,丫鬟如玉也紧跟着走入内,快速地关上了门。
栽于琼殿内的淡黄小花繁茂的团簇于一团,黏糊于土地的碎瓣沾着清光点点,细枝摇曳惹人爱怜,正是幼年所栽的月见草。
“公主,你看,你幼时栽种的月见草都开花了。”
丫鬟如玉蹲下身,欣喜而惊讶地揽着那堆色泽鲜艳的嫰黄色花卉,冲着镜头方向嫣然一笑,她小心翼翼地折了一枝,走到了端姝的面前,瞪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面朝着端姝,故作灵动地娇俏地转着花茎,俏皮说:“这花生得那样好,应当是有人在照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