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瑜还是那个谢明瑜。
能把人卖了还会叫人替他数钱的手段百出。
彭飞怪笑一声,“谢明瑜,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狡辩?”
“来人,带证人!”
南叙敛了眼睑。
不算太笨。
后面要有好戏看了。
南叙整理着衣袖,施施然等证人的到来。
证人很快被人带了来。
一个是陶思瑾在教坊司的邻居,一个是陶思瑾在柳街巷的邻居,俩人到了公堂,便小心翼翼说开了,“大人,那日我去寻思瑾说话,思瑾送了许多东西与我,说她明日便会逃离苦海,再用不着这些东西,不如留给我,好歹是个念想。”
“大人,陶娘子是被一顶小轿抬进柳街巷的,那轿子是玫红色,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是穿红着绿的,大人您说,这不是迎娶纳亲是什么?”
彭飞捋着胡须,心里很是满意,两个证人当堂作证,谢明瑜便是辩无可辩。
心里这般想着,彭飞便准备裁定结果,哪曾想,他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堂下的谢明瑜便再次开口,“大人,床笫之间的话怎可当真?我接她出来,不过是嫌教坊司乌烟瘴气不得尽兴罢了。”
“至于一顶小轿。。。。。。”
谢明瑜付之一哂,“闺房之间的情趣儿罢了,权当花几个钱哄她开心,她心里畅快了,服侍我自然更加用心。”
南叙眉头蹙了一下。
虽说她早就不喜欢谢明瑜,无论谢明瑜说什么,她都不会有大的情绪波动,但这番话完全不同,男人视女人为玩物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哪怕她知道谢明瑜只是狡辩,把停妻再娶推脱成招妓以阻止与她的和离,可这样的话还是让她觉得恶心,恶心到与谢明瑜同处一个房间都是一种折磨。
“嘶——”
彭飞捻着胡子的手扯断一根胡须。
还能从这个角度诡辩?
谢明瑜不去做御史大夫着实屈才!
胡须陡然被拽掉,下巴有些疼,彭飞一边揉着下巴,一边上下打量着谢明瑜,“谢明瑜,你当本官是这般好糊弄的?”
“人证物证聚在,由不得你来抵赖!来人——”
“大人是要屈打成招?”
谢明瑜轻轻一笑,“大人,下官虽位卑言轻,但也是从五品的礼部主事,律法有言,刑不上士大夫,您若想对下官用刑,需先革了下官的官职。”
彭飞被噎得一窒。
“谢大人官居五品,自然是不得上刑的。”
彭飞的思路完全被谢明瑜牵着走,南叙看不下去,义绝这种事儿,还得她自己来,“可谢大人的嫖资好生丰厚,不过是接陶娘子出来陪谢大人几日罢了,谢大人便付了鸨母一千两银子,还问鸨母讨要陶娘子的身契,鸨母言身契不在教坊司,这才保住了陶娘子的身契。”
南叙道,“若大人只想让陶娘子陪个三五日,大可去酒楼逍遥,可大人偏偏不,在柳街巷选了一方小院付了今年房租,敲敲打打把陶娘子迎了进去。”
“此举,难道还不能坐实大人罔顾律法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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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直接戳破谢明瑜的狡辩,谢明瑜眸光微暗,似乎有些难以作答,但很快,他又重新抬头,侧目瞧着南叙,“这些话我原本是不愿说的,可叙儿既这般不依不饶,我便只好说了。”
“实不相瞒,我与陶娘子确实有些交情,接她出来,也并非是露水情缘,事实上,我的确想将她安顿在柳街巷。”
彭飞大喜,“谢明瑜,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你罔顾律法私藏罪臣之女,单是这一条,本官就能判你二人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