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七七的百日宴,宴席从东城摆到了西城,又从南城摆到了北城,举城庆祝了三天三夜,堪称大业皇城之一景。
累了三天三夜,东方随云颇有醉意的回到寝房。见自家娘子正好将喂饱的儿子放入摇蓝。
踉踉跄跄的走到摇蓝边,东方随云整个人趴在摇蓝上,满脸欣喜的看着睡梦中都发出满足的笑的儿子,一时间心痒了起来,伸手准备去挠儿子的脸颊。顾青麦眼明手快的挡住,“别闹,好不容易哄好的,你一挠,他又会醒。”
这儿子越大越磨人了,如今吃饱喝足睡了倒好,醒了后偏要你和他说话,你不说话他就哭。这三个月,东方随云只觉得自己说了一辈子的话了。见自家娘子一本正经、严肃的神情,东方随云的醉意更甚,“真的?”说着话,他将手再次挠向熟睡的儿子。
果不其然,睡着的东方七七被父亲的挠痒痒惊醒,再度撇着嘴大哭起来。
顾青麦恼得捶了东方随云两拳,“你来。”好不容易哄睡的啊。
“我来就我来。”东方随云趁着酒性抱起儿子,又细细的说着些话。
瞌睡居然被人惊扰?这一次,东方七七可就一点也不卖他爹的面子了,仍旧扯着嗓子哭,万般无奈之下,东方随云的酒也醒了大半,摸着脑袋讪讪笑道:“娘子。”
气不得、笑不得,顾青麦冷哼一声,接过东方随云递过来的儿子,再次宽衣解带喂着瘪嘴痛哭的儿子。
终于在数番‘咿咿呀呀’貌似告状痛诉的哭诉中,东方七七且吃且说,一时后已再度熟睡过去。顾青麦慢慢的将儿子放在摇蓝中睡下,“再不许挠他了啊。”半晌不见回音,她转头看向东方随云,这才发现他的整张脸似乎极度的黑。她诧异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马上把他送走,送到地驭门去。”
“你上次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向地驭门提一个请求,那就是请求七七不去地驭门的么?”师傅们重信守诺,既然答应了东方随云可提出任何请求,那……也不知道二师傅听到这个请求会不会再度黑脸。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东方随云的话说得极是肯定,似乎对东方七七有些深恶痛绝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顾青麦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搭上他的额头,“酒喝多了”
不接触还罢,一接触,这忍了数月的苦倾泄而出,东方随云利落的将她压在身下,“这小子将为夫的福祉都占全了。”
感觉又羞又恼,顾青麦死捶着身上的人,“你发酒疯呢。”
趁着酒意,东方随云不管不顾的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很是急切。
“别吵着了七七……他方睡呢,要是再吵醒了……唔……”
所有的话,都被东方随云吞入腹中。很快的,衣物撒了一地,幕帐急速的下垂,他有些猴急的将还要去管儿子的人困在了身下,黑若墨玉的眸中泛起灼灼的情欲之火,伸手抚着她因了生孩子后更显细腻光滑的肌肤,狠狠的吻在那灿若桃花的红唇之上。
很快的,帐幕随着床榻微微的颤动着,压抑的喘息、隐忍的低吟破幕而出,靡靡之音越来越盛,欲罢不能。
“你不是‘恨’七七的么?不怕又怀上一个六六?”到时候,又得忍几个月,又得吵着要福祉?
“不管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先图了这一时快活的好。”
她又急又怒又笑之下,将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再次翻身而上,重重帐幕似被风吹拂的稻穗,帐幔之内,鱼水相谐,再谱一段巫山云雨之情。
冬去春来,转眼已至盛夏,灾后重建的隐水山在东方随云的亲自设计下,一一仿造地驭门的布局格式重新修筑,外人想要进入隐水山,难上又难。
除却将隐水山原有的亭台楼阁修复外,成群的牛羊鸡鸭、成片的青菜果蔬再度重现,隐水山上一片生机盎然,较之原来更是美上三分。
因了难奈夏天的热,顾青麦带着儿子到隐水山小住以避署。
这随园之中,新栽种了许多老槐,是东方随云特意从大业各地弄来的。如今夏风习习、绿荫成阵,顾青麦心情极佳的抱着儿子在槐树下和他说着话。
东方七七听得很认真,小手小腿不时的蹬着,有时会因了母亲的笑,他跟着笑上两声。
“小王爷,真可爱,手和腿真有劲。”
说话的是孙二娘,那个曾经为了一双鞋垫惨遭丈夫痛打的媳妇。如今,东方七七身上穿的衣物鞋子无一不出自孙二娘之手。
“可不,奴婢从来没见过这点大的孩子有这么大的手劲和腿劲。看来,小王爷以后是个习武的料。”
接着说话的是元五家的媳妇,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有一手上好的厨艺。特别是炖汤煮鱼的手艺连夜老夫人都比不上。旦凡顾青麦在隐水山的时候,都是由她照顾顾青麦母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