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公亮立即哼了一声,讥声道:“你是木头脑袋怎会想到这些!娘和外公都是水中蛟龙,玉儿还能不精水功?”
柳长青被说得粉面一红,但仍恍然笑着道:“我实在糊涂至极,怎的竟没想起飞蛟邓老爷子和邓丽珠夫人?”
黑煞神突然站起来道:“俺和三条腿的独臂虎同样的掉进水里抓不住兵器,最多也只能挣扎一会儿,久了照样沉底……”
柳长青听得柳眉一蹙,不由忍笑望着陆佟韩朱四女,问:“你们四位贤侄女的水功……”
话刚开口,陆佟韩朱四女已微红着娇靥,笑道:“只能说掉进水里淹不死!”
阮公亮一听,立即既风趣又正经地道:“也就是说,如果水底下有人拉腿,马上就喝水!”
这话虽然说得有趣,却没有人觉得好笑,反而个个神情凝重起来。
柳长青则凝重地道:“果真这样,你们只要一艘湖船就大冒险些了,万一翻江豹出动战船数十艘,喽罗近万人,一阵如雨火箭射过来,那该怎么办?”
如此一问,江玉帆等人俱都无话可答了。
阮媛玲首先关切地问:“娘,你和爹怎么替我们打算的?”
阮公亮抢先道:“十艘铁皮战船,二十小队挡箭排,我们老两口子和阮老大弟兄九个都去!”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断然道:“不,玉儿不希望岳父大人,也扯进这场是非之内,如果铁皮战船有防火箭,避凿漏的功能,就请改派一艘铁皮战船,两只梭形快艇就够了!”
阮公亮微蹙眉头,沉声问:“挑掉天水寨,为百里内的渔民除害,你们确有这个把握?”
江玉帆毫不迟疑地断然道:“确有把握!”
阮公亮一听,也断然道:“好,我老人家就看你们的了!”
柳长青担心女婿顶不下来这件大事,又怕老头子撒手不管了,不由焦急地去看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
一看之下,发现他们方才还神情凝重,这时听了江玉帆的断然果敢的确有把握之后,立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起来,神情显得极为笃定。
看了这情形,柳长青虽然断定江玉帆等人,在来此途中也曾有了计划安排,但她却知道,水上交手绝不能与陆地上打斗相比拟。
心念间正待说什么,阮公亮想是想通了,突然又关切地问:“玉儿,不管你们是怎样计划,在攻打天水寨之前,应该把老和尚元台先设法救出来!”
江玉帆立即应了声是,并坚决的道:“玉儿等已有了探寨计划……”
柳长青一听探寨,粉面立变,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道:“探寨你们可要小心呀!天水寨水中的机关不但厉害,名堂也比咱们这里多,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尸首都找不到,尤其你们的人手又少……”
阮媛玲一听,立即焦急不高兴地道:“您们老人家总是顾前顾后的……”
话刚开口,阮公亮已沉声道:“你懂得什么,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吃过一次亏,学得一次乖,凡事总得小心一些……”
柳长青急忙在旁解释道:“你不晓得天水寨的厉害,许多年前我和你爹也曾悄悄去过,要想进入内寨而不触动机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独臂虎和铜人判官几人,俱都停了下来。
阮媛玲面带难色地看了一眼檀郎江玉帆,看他俊面光彩,气定神闲,似乎心里一点也不烦。
但是,她却忍不住望着阮公亮和柳长青,焦急地撒娇道:“可是我们总不能不先摸清里面的底细,先将元台大师救出来呀?”
阮公亮一听,立即冷冷地道:“你们还想救他,他自己都救不了他自己喽,到这时,他恐怕正在西天如来佛座前念经呢!”
如此一说,全座震惊,阮媛玲不由惊得脱口急声问:“爹,您也以为元台大师早已不在人世了?”
阮公亮不答反而冷冷地问道:“你们没有这么想过?”
说话之间,同时看了一眼爱婿江玉帆。
只见江玉帆就在说话的刹那间,俊面光彩尽失,眉宇间充满了煞气,唇角哂着一丝冷笑,右手紧握着银杯,内心地焦急和愤怒,可想而知。
身为丈母娘的柳长青,看了怎不心疼,赶紧接口道:“这件事应该是大家早料到的,诸位想,以元台大师的深厚功力,除非一直用毒药麻醉着他,否则他会听任金毛鼠和翻江豹他们的摆布吗?”
佟玉清只得颔首道:“伯母判断的极为正确,我们也曾想到,果真元台大师已经不在人间,他的灵体也不会在天水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