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阵子忙于哥哥谢英的科考,还没来得及着手准备。
看来,有些人竟然从这些老人们身上下功夫了。
谢荼白嫩玉手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了眼徐妈妈,浅笑道:“还是徐妈妈心细如发,原是我不懂得如何同婶娘他们相处,其中竟然有诸多弯弯绕。”
徐妈妈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她的确是不好拒绝。
会来事的翁妈妈觑着谢荼的面色,扯过话头:“可这旧例在,也不好越过太多。”
其他的管事踌躇着不敢开口,谢荼等了半晌,也知道他们的意思,都是不敢两头得罪。
“这样吧,徐妈妈和刘妈妈掌管中馈多年是个有经验的,这件难事还得仰仗着两位妈妈去办了。”
谢荼点出坐在一旁眼珠子来回转却不吭声的刘妈妈,拍板让他们做主。
议事散场,管事们鱼贯而出,翁妈妈抚着腰做酸痛状,这便落人一步。
谢荼心里明镜似的,关心地问道:“翁妈妈可还好?歇会儿再走吧。”
说着就让小丫头抬来一张椅子,再垫上一只软垫给她歇息。
翁妈妈捂着腰道谢,话头却指向了益晖堂的谢老夫人:
“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不讲给姑娘听,我这夜里辗转反侧也难眠。”
谢荼疑惑道:“妈妈但说无妨,可是差事上有些难度?”
她也听说了王氏那头隔三岔五地打着谢老夫人的名义向翁妈妈要些东西,翁妈妈不胜其烦,发了好几通牢骚。
“老夫人那头已经开始给芸姑娘和芃少爷房里发放月例银子了,原也不该是老奴来说,可是这分了家的府中,最忌讳一双手伸出去,手指头长短不一。”
“姑娘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内宅中的弯弯绕,老奴只是看不过三夫人那头的张狂样儿!”
紧接着,翁妈妈就把为何今日提起要做春裳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诉了谢荼。
原来,王氏带着一双儿女进京探望谢老夫人,本就是几乎空手来的。
日头渐暖到了该脱去冬衣换衫的时节,他们一家子见谢荼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大约是开始急了。
连着几次去谢老夫人那处请安,捎带着打探起谢府之中何人安排衣食住行。
王氏甚至还和翁妈妈在院子里偶遇了好几次,次次都明里暗里地说着他们朝晖堂中丫头仆妇们春衫短了之类的琐碎事儿。
翁妈妈是个人精,这就品出味儿来了,若是等谢老夫人开口向谢荼吩咐事情,谢荼那头碍着孝道,肯定也是不好拒绝。
所以就巴巴地来提醒了,她为人快言快语,从来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