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玉堂在哪,却不敢问。路过审讯的帐营,里面传出鞭打的声音。
樊慎:“还不招!”
玉堂:“我们奉旨前来暗访,将军要我们招什么?”
樊慎:“造反!”
玉堂:“说我们造反将军得拿出证据。”
樊慎:“你们帮助叛军逃命,还说不是与他们为伍!”
玉堂:“我们是在阻止你们屠杀村民!”
樊慎:“放肆!”
冷安:“他俩既是陛下派来的,押到御前审问便知,将军如此是要先斩后奏、与陛下作对吗?”
……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带着士兵到山间采集石头。“你们仔细挑,越奇怪的石头太子越喜欢!”
士兵配合道:“是。”
这些奸佞权势滔天,连萧遣都算计上了,他的命也危在旦夕,在面见萧郁之前,他只能装傻,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装成对他们毫无威胁。
此役告终,朝廷大胜,韶州稳固长安。
历经两月奔波,他终于回到了繁华的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敲锣打鼓,管弦丝乐如清风漫了京城,庆祝凯旋。
他骑在马上,袖口下的双手被牢牢捆着,冷漠地看着这讽刺荒谬的一幕。他的罪名未定,樊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将他与玉堂一同关进囚车,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问责。
白檀瘦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追着他,脸上没有喜悦,而是焦急地朝他大喊:“孩子!孩子不见了!”
他对上白檀的眼睛,微微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是奸佞发来的警告,在他意料之中。
虽然战报早已传到宫中,但樊慎还是把他押到朝堂,对这场战役进行总结:“玄甲军战亡人数两万;修水叛军战亡人数四万,逃走人数一万。其中江熙疑似投靠叛军,协助出逃。敢问陛下可有授意江熙暗访韶州?”
“是朕派去的。”萧郁眸里透着哀伤,眼见长了几岁,没有否认,意在保全他。
樊慎方向他道歉:“末将鲁莽,误伤了江总管。”
他跪在大殿上,低头搬弄着手指,闻声转向樊慎哆哆嗦嗦道:“不鲁莽不鲁莽,将军伤得好!”
他头上还缠着纱布裹着药,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一会儿盯着大臣的发冠,一会儿盯着柱子上的盘龙,活生生一个傻子。
萧郁将他带回勤政殿单独审问。他终于能将真相痛痛快快地托出,可他却哑然了。
玄甲军大胜,朝廷对上一次的围剿进行了清算,罪名归到汪知府和陈都督头上,一个损公肥私至怨声载道,一个收受贿赂而故意战输,一切都“到此为止”。
他所知道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连那个张大人是谁都不知,更何况张大人背后还有隐藏人物。
他若此时指出背后仍有奸佞,那揪出来的不过又是抛出来的弃子,那些罪魁祸首依旧安然地处在朝堂上,谈笑风生地目睹这一切。
萧遣已死,死无对证。他道:“当初楚王邀我一齐去韶州玩,我就一道去了。”
萧郁:“楚王当时拒你随行,怎么可能邀请你!你撒谎。”
他急哭:“那我说什么才好呀!”
萧郁:“你跟楚王去查到什么了吗。”
他:“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