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朝夕的危机感一阵高过一阵,和自己弟弟对阵,即使不是稳嬴他也能有把握不输,但是要是申琏真的喜欢的是那一型的?
夏侯朝夕被自己的想法惊起了一身汗,要是申琏真的喜欢这人,怕是他的胜算就连三成都不足了,过多的接触皇宫中的一些秘闻,夏侯朝夕比起两个弟弟更清楚——爱,是什么样一种东西。
情好时,可使修罗放下屠刀,情坏时,圣人也能变成灭世的疯子。
特别是,但情与权结合起来时,产物一般都不是好的。
夏侯朝夕望着那黑影从容带点欣喜的唤着“沈兄”从梁上跃下,一时黯然,他永远做不到那直白而热烈的去爱一个人,因为他尝试不起,这种感情带来的结果,但是……
看着逐步靠近的重霄,夏侯朝夕搂紧了怀里人。
无奈的笑起,他好像已经放不下这个叫申琏的人了……
一番叙旧后,重霄光荣的加入了申琏救子的阵营中。
当然,别以为申琏最近遭遇麻烦事多了,就忘了大儿子还在别人手里这回事,本来申琏是能下床的当天就收拾东西打算去救人了的,但是这事被刚巧路过的夏侯朝夕和莫名其妙也留在楼里的夏侯暮两位坚决的拦下了,在姓夏侯的三位仁兄一致保证了会帮忙营救出大儿子顾识君后,申琏才安下心来修养,但是,大家也看到了,姓夏侯的那三位爷,答是答应了去救,但是就一直没个动手的信后,今日里在酒楼里申琏又旧话重提时,这才装模作样的商议起来,但是——
在问名那被营救的顾识君是什么模样后,定远王爷夏侯暮的脸立马就青白了起来,叫他们等着后,留下一干云里雾里的人,自顾自的跑没影子了。
所以,今日才回有夏侯朝夕和夏侯昱一起,这种活动战场般的古怪搭配送申琏回他们现在的根据地——端云楼,来继续商议军机大事。
没想到,这会还没开起来,己方又多了一名制造内讧力量大于救援能力的大将——重霄。
“好了,准备好了么?”申琏换上黑色的绸衣后,挽起发习惯的扎成一束,返身看那什么准备都没做,六只眼睛直盯盯的钉在他身上的人。皱了眉,对他们这没有半点紧急感的模样,申琏有些不悦。“你们不是说今晚帮我救人么?”什么准备都不做,真的是有心去救人么?他申琏不是傻子,没那么好唬弄。
被申琏这么一冷喝,三人纷纷回过神来。
经了好一番解释才知道为什么申琏和夏侯昱为什么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的重霄,狼狈的捂住鼻子道了声抱歉,从窗口遁出,飞快跑远了。夏侯昱也是面色赤红,但是他没敢走,他还没忘现在屋里还有个什么人,可不能把他爹放虎口里了。
唯一还算好的夏侯朝夕脸上尴尬的神色闪了闪,眼神闪烁的咳了两声:“申琏,以后,呃以后记得不要当着人面换衣服……”诱惑力太大了,饶是他久经花丛也差点把持不住。这申琏……
看了那尚无自知之明的人一眼,夏侯朝夕心有戚戚,那无所知的微偏了头,皱起细细眉头,两双秋水明眸写尽迷惑之色的模样让人望而生怜。
这、这申琏简直是妖孽中的妖孽!无怪乎阅美人无数的他当今天子夏侯朝夕,在初见时会有那么失误的举动!
“哦——不能在人面前……背着是不是就可以?”
“你!”夏侯朝夕看那一脸天真反问的人,差点一个冲动就上去把这气死的小妖精给撕了。
绝对是故意的!这小妖孽绝对是故意的!差点把手中的瓷盏给捏碎了,夏侯朝夕面目抽搐,起身向着门口去,和刚刚倒回来的重霄擦身而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暂时交给你。”然后也不管重霄一脸的莫名其妙,几个腾身就走远——
“怎么回事?”重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问屋里两人。
才说完,门外,不远处茂密的树丛里“嘭”的一声,惊飞栖息的麻雀无数。
夏侯昱听闻但笑不语,心情格外明媚,同时对着满脸求知欲的重霄,做高深状:“此乃吾兄一些特殊癖好——”
重霄自然不信,但是屋里知道事实的两人,夏侯昱做高深壮,不说,怎么问都不说,而对着那笑得十分甜美的申琏,重霄又没了问的勇气。于是悻悻作罢。
过了会,脸色铁青的夏侯朝夕出现。“准备好了么?”申琏问。
“好了。”重霄答,夏侯朝夕附和着点头。
“走么?”夏侯昱走过来,就要带起申琏。申琏伤还没全好,这次动手的事自然是没他的份,带去纯粹起个监督作用,至于谁监督谁……这个还有待商量就是。
“那好——”
“等等!”
申琏秀眉皱起,看着那突然出声,却低了头面红的要滴血似的重霄,几步走了过来——“沈兄,我、我看你没件合适的武器防身,这柄莲华,就送你好了……”一把长剑,银白的蛇皮制成了剑鞘,上镶嵌着暗淡的冷银边,和同色的剑柄,看起来却不如其名——‘莲华’的清雅,反倒是一种萧杀的气息紧紧缭绕在剑上。
申琏接过此时只比他身躯短上一头的长剑,平端抽出,一时凉白的剑芒几乎要刺伤了观者的眼。
皎洁一如明月,清傲一如白莲。
“好剑,果然当得莲华这名。”申琏就势收剑回鞘,由衷的对重霄笑起:“重弟有心了,多谢。”比起那剑来,这笑亦呈多不让,美如莲花绽放,晃花了三人的眼。
当下姓夏侯的两位爷大恨,为什么讨美人欢欣不是自己。冷着脸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营救行动里大大的表象下,以逞自己的威风,和给申琏留下好印象。
但是,俗话有云: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人还没出发,楼里又乒乒乓乓的乱想起来。